程含章:“恭敬不如从命,麻烦你了。”
姜晚婉戴上围巾出去了。
秦小也坐在车里,看姜晚婉出来,她拿着车里的包进屋。
“团长东西我给你拿过来了。”
还挺沉的。
程含章让秦小也把包放炕上,他打开包,里面是初中数学语文英语书:“你自己能学会吗?”
从打认识沈行疆起,程含章就很佩服他,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远在四九城的沈家子孙,没有一个人可以匹敌沈行疆。
他有股子旁人没有的狠劲。
老天爷把他放到广袤的草原上,就打算让他做一只翱翔的雄鹰。
沈行疆拿起书翻看了几眼:“语文英语我先背下来,数学有不懂的我标记下来,回部队问你。”
在家里剩下的时间,他要把课本都背会,尽早赶上进度。
程含章有些好奇:“姜晚婉初中知识还是很稳扎稳打的,怎么不让她教你?”
沈行疆把书放下,掀开薄薄的眼皮:“……我要努力学习,等以后教她。”让她教,和他教她,那种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期待姜晚婉崇拜的目光。
程含章千算万算没算到沈行疆是这么个理由,他戏谑问:“你脑子里面除了姜晚婉就没有别人了吗?”
“为什么要有别人?我们俩结婚,家里就只有我们二人。”沈行疆对于家的概念异于常人,他对自己和姜晚婉的小家看得比什么都重。
因此,他是程家人还是沈家人,并不重要。
沈家不是亲生,也不影响他日后孝顺老爹和爷奶,程家有钱,他也不想攀龙附凤,他自己想给姜晚婉过好日子,一双拳头就可以打出来。
“对了,等我学完课本,你能加快速度教我鉴宝吗?我不希望日后程时关后悔没娶到姜晚婉,反过来和我抢人。”
姜家擅瓷,程家擅辨玉器,程家作为琉璃厂领头,子孙多多少少都会。程含章从小在老太爷的耳濡目染下,会鉴宝,他巴不得把自己所学知识全部都传授给沈行疆。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副身子能不能撑到大夫给他预估的五年寿命。
他要在死之前,把沈行疆扶起来,把他扶到和程家子孙同一起跑线上。
“咳咳……有志气,凭你这口气,程时关累死也抢不到你的女人。”
他有时也很奇怪,时关对姜晚婉的感情好似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他时不时也会想,程时关会不会后悔?
没想到沈行疆也在意这个。
可惜,对手是沈行疆,时关这辈子都没戏了。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白天下晚上下,姜晚婉从缸里捞出两根猪蹄,两根排骨,打算做红烧猪蹄和土豆豆角炖排骨招待客人。
豆角是夏天冻好的,这次分家奶奶给她们一兜子。
姜晚婉把东西捡到盆里,在外面扫雪的沈业军看到,进来帮儿媳妇儿做饭。
“大闺女你把东西放那,爹来做。”沈业军在外面扫雪,穿了件黑色的旧袄子,衣服洗得泛白,袖口和衣服领子打着补丁。
沈业军在沈家长辈中生得比较周正,瘦脸大眼睛,眉目慈祥又和善,皮肤被烈日晒成小麦色,脸上有了皱纹。
作为公爹,沈业军算得上满分,姜晚婉好奇他知不知道沈行疆不是他的孩子……祝菩然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带子嫁给他吗?
沈业军发现他儿媳妇儿今天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打量他,疑惑、怜悯、心疼……他背着手同样看了会儿姜晚婉,没看明白,眉心皱成川字:“咋了晚婉?你看得爹心里瘆得慌,就好像我被戴绿帽子了,你又不敢直接问我。”
疑惑怜悯,可不就是被人戴绿帽了。
姜晚婉被口水呛到,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爹你想多了。”
她慌乱地指着放在灶台上的铝盆说:“那个猪蹄我想红烧,排骨炖土豆煮一锅,家里不是有酸菜,弄个酸菜炖粉条,再炒个尖椒土豆片。”
在农家来说,这个菜挺硬了。
沈业军走到灶台边,舀了两瓢凉水倒盆里,把肉解冻,然后洗米做饭,姜晚婉想在旁边削土豆皮,帮忙洗菜,反倒被他赶了出去。
“去屋里帮忙倒茶水,这边爹来弄就行了。”
几个小菜岂不是手到擒来,他自己就能整完,晚婉是京城下放来的,瞅她娘穿的金贵,晚婉以前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差。
人家那么娇贵的孩子,嫁到他们家里,啥怨言没有,好吃的给他,好穿的也给他,他可舍不得这孩子沾凉水干活。
姜晚婉被沈业军赶出厨房:“爹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叫我。”
沈业军把米下锅:“赶紧回屋吧。”
姜晚婉搓了搓冻红的手回去了。
一个半小时候沈业军做完了四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