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王烬的脑海,在额头接触到那光点的瞬间,便轰然一声,好似有炸弹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开一般,整个脑海都是在一瞬间嗡鸣不止。
比之大道经,分毫不差,甚至繁杂和杂乱程度还要隐隐间更胜一筹的大量信息,疯狂涌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
“师傅,什么是剑道?”
“剑道即心道……”
王烬的眼前,无数繁杂的画面纷至沓来,好似走马光华一般,一道道声音,一幅幅画面在他的面前接连闪烁,他仿佛是开了上帝视角一般,观看着那一幅幅闪烁的画面。
他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被一个穿着宽袖大袍背负单剑的老者,牵着手,行走在漫天大雪之中。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小河,你既入得我们师门,当遵守我们师门规矩。我这一脉,代代单传,一身性命皆系于手中之剑上。”
那老者一双长眉好似两柄雪白的匕首一般,横在眉骨之上,晃眼看去,简直像是一头白眉狮子,有种不怒自威之感,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周遭无数雪花却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在他的周围环绕,随着他每一步迈出,越聚越大,逐渐好似形成一个巨大的冰雪风暴。
而一老一少就那样行走在这冰雪风暴之中,形神安然,无有任何异样。
“入我门下,当闭门苦修,唯有经过为师认可,方可出关下山,游历世间。”
“代代单传?”小男孩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有些不理解什么叫做代代单传:“意思是每一代都只收一个徒弟吗?”
“是!”
“那我们宗门岂不是很弱,要是我被欺负了,都没有人能够帮我打回来。”
“君子当自强,自己受的气,当然要自己找回来,师门之中,皆是如此!”
“那我们宗门在世上的名声一定很弱吧?”
“是,也不是。为师宗门,在这世上名声不显,而每一个从门中走出去的门人,都在世上有着不小的威名。”
“那师傅你在世上的名号是什么?”
“为师当年行走世上。”
白眉老者顿了顿,一对锋利宛若刀锋一般的白眉之下,泛起些许的回忆之色:“为师当年,被人唤作千载第一剑。”
轰!
随着他这几个字吐出,整个冰天雪地之中,好似响起一声炸雷一般,无数雪花犹如井喷一般从地面之上炸起,雪白天地之间,好似有一座完全由雪花所组成的纯白火山在此刻爆发。
“千载第一剑?”小男孩重复了一句,那白眉老者却罕见地露出一抹笑容,抚了抚小男孩的额头:“希望有朝一日,你在这世上的名声,能够胜过为师。”
……
画面破碎,又重新聚集,显现在王烬面前的,赫然化作一副怅然画面。
“师傅,弟子今日,便下山去了。”
群山翠绿,鸟语花香。
满山的浓绿之中,一间草屋前,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正恭敬朝面前那闭目盘坐的老者开口。
那少年眉目简直犹如刀削斧砸,好似画中之人,却又有种冲天的锐气和英武,若是让女子见了,仅仅只是这张脸,便足以让人看上一眼便无法自拔。
看那少年的面孔,依稀之间,正有着那段天河的影子。
而面前那老者,正是王烬先前所见到的那白眉老者,只是明显更加衰老了许多,却仍旧是如同一头白眉狮子一样,不怒自威。
他单手拄剑,剑刃深深刺入脚下青石之中,闭目点头:“去吧,小河,为师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的万化剑诀,如今只差入世磨砺。”
“师傅放心,此次下山,弟子定然将万化剑诀练得纯熟。”少年段天河恭敬朝着老者抱拳,却隐隐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的师傅今天,声音之中似乎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并没有多想,师傅年岁已高,这几年以来,越发显露老相,或许只是单纯的累了。
“去吧。”白眉老者只是挥了挥手,似是驱赶。
段天河恭敬朝着老者再一拜身,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只是,才走到山脚下,忽然间面色一变,感觉到山顶之上气息的变化,来不及多想,速度一瞬间飙升到极致,朝着山顶狂奔而去。
然而,还是为时已晚,等到他到达山顶上之时,一切好似与他临走之前没有任何变化,鸟语花香,群翠摇曳,一派静谧而生机勃勃之景象。
唯一不同的是,不久之前还似驱赶他的那白眉老者,此时盘坐于地上,头颅却是靠在了握剑的那只手上,低着头,仿佛睡着了一样。
然而少年段天河却知道,自己的师傅,一辈子都好似一柄孤高的剑一样。
剑身笔直,不弯不折,自己的师傅,这一辈子,也从未低过头,哪怕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