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村。
自从上一次那号称白西服的男人孔哥,被王烬打跑之后,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鹤鸣村尽管还算得上是依山傍水,但山是矮山,种不出什么东西,水是恶水,小规模地养点鱼虾还算能凑合,但决计是供不起整个村子人的生计的。
往前倒数几十年,鹤鸣村的村民们各个穷得叮当响,只能勉强混上个温饱。
这一切的改变,都因为现任村长刘瑞才而改变了。
刘瑞才并不是鹤鸣村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后来才入赘到鹤鸣村子里来的。
当时村子里的人都很瞧不起这个倒插门,毕竟鹤鸣村穷得叮当响,从来只见人往外跑,没有见过有人主动到村子里来的。
更何况还是个大男人倒插门进来呢。
然而很快,刘瑞才就让村子里的人改变了看法。
来到村子的第一年,刘瑞才拿出了一张所谓的祖传药方,带领村民们发掘出了鹤鸣山上那独有的名叫土娃子的药材,并建立了鹤鸣村的补药加工厂。
借着这家补药加工厂,鹤鸣村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起来,村民们的腰包一天天鼓起来,虽然不至于到大富大贵的地步,但至少出门在外,能够挺直腰板了。
这些年来,村民们不是没想过扩大这补药加工厂的规模。
但可惜的是,刘瑞才拿出来的那张药方,其中最关键的一味药材,也就是被村民们称作是“土娃子”的土扶元,只有在这鹤鸣山上才能生长。
且只有在那一块特定的区域才能正常生长,产量虽然也不算低,但想要扩大规模,无疑是不可能的了。
这么多年以来,村民们也没再想过这一茬。
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然没有办法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且也还算得上悠闲,从来没有人抱怨什么。
然而这一日,鹤鸣村历来的悠闲却是突兀地被打破了。
“快快快,你采了多少回来?”
“十几株吧,这土娃子的采摘费时费力,这么短的时间,我能采十几株回来已经不错了。”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赶紧送到村长家里去,王先生等着用呢。其他人呢?”
“其他人估计和我采的也差不多,都在后面呢……”
“哎呀,还磨磨唧唧的,我去催一催他们,这可是王先生要的东西,他们怎么一点不上心……我去催催他们!”
……
此时已经是夜晚,按照以往鹤鸣村村民们的习惯,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然而这一次,鹤鸣村却是灯火通明,鹤鸣村去往鹤鸣山的山路上,灯光连成一片,一百多号人个个手里拿着手电筒,个个都背着背篓,匆匆上下往返着。
不为别的。
因为几日前曾经救了他们整个村子,将那张几乎等同于他们村子命脉的药方保护下来的那个救命恩人,又回来了。
再一次来到鹤鸣村之后,王烬没有向村民们提太多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地采摘土扶元给他,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山野中长大的村民们没有太多的是非善恶,他们有着朴素且执拗到极点的思维,王烬是他们整个村子的恩人,既然是恩人的要求,那他们就应当不遗余力地满足。
于是乎,这个本应当在这个时候陷入沉睡的村子,因为王烬的一句话而灯火通明,整个村子上上下下,从老到少,连夜上山,甚至几个还留着鼻涕的小孩子都加入了采药的阵营之中。
土扶元的采摘不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这种只生长在鹤鸣山上的特殊药材很是娇贵,一旦采摘手法稍有差错,便会导致大半的药性流失。
这是一件费心又费力的工作,然而因为王烬的一句话,就算是那些背部佝偻的老人也没有一句怨言地上了山,用佝偻的背背起一个个小药篓,一点都不敢休息,以最快的速度上山下山,为王烬送去他所需要的土扶元。
村长刘瑞才的家中,红砖瓦房内外,一个个昏黄的灯泡将院子里的黑暗驱散。
二柱子将一大捆土扶元抱过来,放在后院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刻不停地上山下山,让这个哪怕已经习惯了乡野生活的庄稼汉子也有些疲惫。
“村长,这是村民们刚送来的药材。”
他对站在后院外守着的村长说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地说道:“村长,小王兄弟他……到底说是要多少土娃子啊……咱们这鹤鸣山上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些,每年我们就算是自己采用制成补药售卖出去,都必须要精打细算,现在小王兄弟一来,也没说具体要多少,只说越多越好,现在山上的土娃子已经被采掉一半了,再这么采下去……”
“闭嘴!”
他还没说完,就被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