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禾？”
小团子呆呆的望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个不停。
“月姐姐……真的是你。”
戚月一把将她抱起左右环顾，并没有看到随从：“一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姑娘抱着她的脖子手一松：“月姐姐，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借钱？”
“对啊，借钱。”
戚月身子一僵，确定自己没听错：“可是魏府遇上什么困难了？”
一禾挽住她的衣袖摇头：“没有，我听说月姐姐开了家医馆，想来看看，母妃不带我来，我就央求小舅舅带我出来了。”
“小舅舅……魏思铭，他人呢？”
“他在街上看戏法，看入了迷，我便弃了他，自己找过来了。”
小姑娘一脸自豪，完全没觉得危险四伏。
戚月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魏思铭大概是缺爱的教育了！
“一禾，你刚说要借钱，是肚子饿了吗？”
“啊！月姐姐，快！救人要紧！”
一禾惊呼出口，不由分说地拉上她就往正街上走。
“到底出什么事了？”
走了两步，戚月干脆把四岁多的小娃抱了起来边走边问。
“我刚来的时候瞧见一个小姐姐在卖身葬父，还被旁人欺负看着好生可怜，我的银子都在小舅舅那只好来找你了。”
走到正街一家乐坊边，果真有一女子跪在一卷草席前，不过人家不是卖身葬父而是葬爷。
“喏，月姐姐，就是这。”一禾挣扎着下了地，扯着她的衣角指着前方。
不远处，一辆马车撩起窗帘询问，丫鬟忙上前告知，随后一只白玉的手伸了出来。
“给她吧！让其节哀顺变。”
丫鬟双手接过，来到跪地女子前，声音被旁边恭维夸赞的声音覆盖，至于说了什么戚月没听清。
“诶？好像有人帮忙了……月姐姐，那还救吗？”
戚月揉了揉一禾毛绒绒的脑袋，拉着她往前走：“得救。”
昨日牟老爷子都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
“阿雅，出了何事？”
一旁的马车上的主人认出了戚月，随即下了马车见礼。
“林家小女惜颜，见过县主。”
戚月暼眼来人，无视掉议论纷纷微笑道：“出门在外，林姑娘不必拘礼。”
林颜惜点点头安静的退到一边。
阿雅擦了擦眼泪，迷茫地望着蹲下来的女子，确定没见过，磕头道了声“谢谢”准备推着板车离开。
戚月扫过草席垂下来的手臂，按住了车身：“等等，老爷子还活着。”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开始谩骂阿雅骗人骗钱。
阿雅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解释：“不是的，阿爷昨晚就走了，今早我怎么叫他都不醒，巷子里的郎中让处理后事。”
皮肤无尸斑还保持着弹性，甲色也和活人无差，戚月还没意识到她话中不妥，正打算一探究竟却被人拉住。
林惜颜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县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谢你的提醒，可是人还活着，再不救治就真没了。”
“那就让我们看看姑娘的本事呗！”
闹哄哄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马背上的男人。
他走到林惜颜身前护住：“小妹，尸体这种东西可不经看的。”
戚月翻了个白眼，在阿雅耳边说了几句，便掀开了草席，众人皆捂嘴掩鼻，尽管没有任何异味。
“林指挥使，你可要站远点，小心吓着了。”
“你认识我？”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疑惑的看向林惜颜，获得了肯定仍觉得眼前的人和那丑丫头有着天壤之别。
戚月眼下可顾不着他眼里的探究与好奇，将跟在身后的一禾交给阿雅照看，拿出布包里的银针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牟老爷子睁开眼，侧过身吐出一块血痰，乌青的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我这……”
阿雅牵着一禾，空出的手抱着着牟老头泣不成声。
戚月抱起一禾交代了几句，来到林家兄妹前递上帖子。
“你们在我也省得再跑一趟，林楚樾想必已经给家中写过信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那就有劳县主明日跑一趟了。”林惜颜双手接过，微微颔首。
戚月点头转身离去，原本围成圈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路过见到看戏的魏思铭，顺便拎着一起：“跟、我、走！”
“疼疼……月姐姐，月姑娘…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和我解释，待会儿和你姐姐姐夫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