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温柔，钢琴键上是骨节分明的手，眼神在笑却没有一丝情绪。
棠梨提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门口，
门是关的。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林京墨拒绝金素素的话正好传出来。
本想敲门的手顿住，
少年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那样直白犀利的话，不像是温和的他会说出。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进去。
“你……”金素素捏紧琴谱的手一松，她蹲在地上，表情有点呆滞。
林京墨走过去，弯腰捡起琴谱。
转身时，金素素急切地抓住他的裤脚，
林京墨转过身，眼神落在裤脚，继而冷下去。
金素素有点害怕，可一见到林京墨那张脸，她便什么都顾不上。
她想要这个男人！
她换了姿势，双腿微张，压低身子，曲线毕露，眼神讨好卑微，“我……我会听你的话，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林京墨面无表情。眼神像在看一团腐肉。满是厌恶。
金素素心下一颤，手慢慢松开，声音越来越低，“我真的很喜欢你……”
教室里没有声音，静得有点吓人。
棠梨想敲门。
门从里面被人突然打开。
两人都是一惊。
金素素一看是棠梨，脸色难看，瞪了她一眼后。捂着胸口往外面跑。
棠梨被她撞到，零食撒落一地。
小姑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破了一角的袋子。
各种高档零食，其中有几块很贵的巧克力，不过被金素素踩碎了。
她叹口气，蹲下来。一件一件捡起来。
黑色的影子倒影在地板上，像鬼魅一般。
棠梨抬头，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望着她，凉薄又高高在上。
这样子的林京墨，让她不由心一惊。
忽然，林京墨微微冲她一笑。笑容温和隽永，彷佛刚才冷漠刻骨的人只是她的幻视。
他的眼神划过袋子，最后落在她脸上，似无事发生一般，笑道：“姐姐是来给我送吃的？”
棠梨捏着袋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来给你送这个。”
小姑娘摊开手，一枚蓝色的袖扣躺在白嫩的小手上。
“这个？”少年微微疑惑，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
他微微一笑，声音刻意压低，有点引人遐想，“原来是在姐姐的手心里。”
修长的手指划过小姑娘手掌，激起一阵酥麻，像是有意为之。
眨眼间蓝色袖扣已物归原主。
棠梨收回手，两手轻轻摩擦，塑料袋发出一阵簌簌声。
少年站在门口正漫不经心把玩着袖扣，指尖是粉白色，干净健康的颜色。
她想应该是不小心划到的。
她快速地看了眼清俊的少年，按耐住心慌，“那我先走了。”
林京墨看了她一眼，嗯了声算是回答。
棠梨想要问问金素素是不是又来骚扰他了。
转念一想，有霍究在，应该不需要自己再为他出头。
小姑娘抱着零食刚走了几步，又急匆匆跑过来。
脸颊两侧的刘海贴着白嫩的小脸，眼睛亮亮的，像猫眼石，“给你零食，拿着。”
林京墨愣了下，怀里就多出一大包零食。
“再见。”
小姑娘挥挥手提着零食就走。
她的头发是纯黑色，在白色的光里，像梦一般静谧。
林京墨目送她离开，嘴角挂着笑，眼神却一寸寸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