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装好了,林月递给了夏青山:
“下次你和我早点说,我提前做点。这都是吃剩下的。”
“没事,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费事。”
说完拎着布袋子出门了。
夏青山是去镇上找麦子的。
夏青山到麦子家的时候,麦子刚回来。
“娘,饿坏了吧!我做点面汤吧。”麦子洗了手,拿着面袋子,就打算搞点面汤吃。
麦子娘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没事,一天也不动,不饿!”
这话刚说完,夏青山进来了。
“青山哥,你吃饭了吗?”麦子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面袋子,搓了搓手问。
夏青山点头,把布袋子里的饼拿出来。
“这是你嫂子给你烙的大饼。趁热吃。”
大饼被工工整整的切成了三角形,用油纸包着的。
拿在手里,果然是热乎乎的。
“青山哥!”麦子一阵感动,眼眶瞬间红了。
“瞅你,就是我家做的多,也吃不完,你嫂子听说你家的情况,就给你拿来了。”
夏青山说的轻描淡写,不想让麦子太感动。
“青山哥,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我都听说了,嫂子心地善良,从养老院那边分摊了好几个老人呢,还自己掏口粮。吃的原本就不宽
裕了,如今还……”
夏青山顺手拽了一个凳子坐下:“没那回事,起初是自己掏口粮,后来政府给报销了,所以,现在不缺吃的。”
“你先吃饭,你饿着没事,别饿坏了你娘,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说。”
“欸!”麦子吸了吸了鼻子,急忙将大饼从油纸里拿出来,放在盘子里,端给母亲去了。
“娘,这是嫂子给烙的大饼。”屋子里,麦子和母亲说。
麦子娘摇头:“娘不吃,娘没牙了,吃不得!”
“没事,娘,这大饼可软乎了,我捏了捏,你能吃。”
接下来,里面没声音了,不一会,麦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咋样,是不是很软乎。”
“嗯,还行,能吃!”
麦子傻乎乎的笑。
时间不大,麦子出来了。
“青山哥,这里小,我们出去说!”
夏青山点头,这里加上里屋也就是几平方而已,的确是地方很小。
当然,最重要的是,夏青山知道麦子脸皮薄了,他刚才开门的时候,里屋传来了很难闻的味道。
母亲瘫痪在床,大小便都是在床上的,麦子出去小半天了,刚回来也没来得及收拾,所以味道肯定好闻不到哪里去。
夏青山不是嫌弃,他是
故意给麦子留面子。
如果他不走,麦子肯定会无地自容得。
这样出来了,麦子也能自在一些,夏青山很清楚,很多时候,朋友和兄弟之间,也是要给对方留下一些尊严的。
外面,两人走到了路边僻静之处。
麦子想了想说道:
“青山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林家村打听,听到了不少关于嫂子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说的事实有多少,但是,光是我打听到的这些,嫂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麦子起初去林家村,从年轻人身边入手,毕竟他也是年轻人。
可打听下来发现,年轻人大多不清楚林月的事。
一问起来,他们就知道:“你说那个熊瞎子阿,她似乎嫁出去了。”
“以前没出嫁的时候,在家里老挨欺负,据说她娘都不让她进屋,平时就睡在下屋的。”
下屋是当地人对厢房的称呼,一般都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那她家人为啥对她那样啊,后的?”麦子疑惑。
“不清楚,听说,她的眼睛是自己捅瞎的。”
那些年轻人知道的真不多,一问就只有这些了。
后来,麦子出钱,请村子里年岁大一点的人喝酒,几杯酒下去,灌多了,才终于有人
说了。
“那个丫头,小时候就贼邪门。十岁之前,倒是没听说怎么着。说这话也就是十岁以后的事,她呀,总是能知道谁要死了。”
“具体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也不知道,有人说,那丫头能看到鬼魂。”
“我们那会也听说,有人眼睛很厉害,能看到死去的人和阴间的小鬼。估摸着她也是吧!”
“反正,那几年里,村子里的人都怕她,因为,她要是指着谁说:他要死了。”
“这话说完不出三个月,那人准死。”
“慢慢的,村子里的人都害怕她,就怕她哪天忽然说自己要死了。”
“她爹娘也是膈应的不行,就干脆把她赶去了下屋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