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混乱,既装着兴奋,又夹杂着内疚,不免有些疲倦,于是低声说道:“孙叔叔,我想静静心。”
“嗯,去吧。”
孙涛点点头,他心中知道,沈秋波终归只是少年,需要时间沉淀,需要岁月磨合。
时光流逝的很慢,夏秋交际所带来的燥热,依旧让劳作农民叫苦不迭。纷纷指着天儿骂道:“该死的老天,天天只会寻开心?难道不能哭一场?让我们这些农民百姓笑一笑?”
“别做梦了!比蝉还聒噪!赶紧挑水去,要是庄稼都枯死了,你媳妇儿非得让你连夜搬出门去!”
“就是,与其说这说那,倒不如多挑几桶水来的实在,好回家交差不是?”
“是啊,赶紧走吧!”
“哎!天公不作美哦!”
众人连忙催促着,壮汉不免有些泄气,再不废话,挑着水桶往天龙湖赶去。
一行人继续朝前走着,突然看到有位表情痛苦的少年正顶着烈日盘腿而坐,汗珠大滴大滴从脸上、身上滚落,众人不免有些吃惊。
“喂!哪家的小伙子?这么热的天儿,跟太阳唱正调?”
壮汉大声对少年说道。
少年没有答话,准确来说,是没有精力再去答话。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后背晒脱一层皮,即便如此,少年依旧纹丝不动。
“啧啧,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
众人忍不住议论开来。
“不管是不是傻子,既然遇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壮汉放下肩上的水桶,走到少年跟前,将少年扛在肩上,而后来到一处阴凉地,轻轻地把少年放下来,椅靠在树边。
少年表情更痛苦了,或许是因为打坐时间太久,浑身已经泄了力气,竟直接躺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灼胀酸痛感,让少年忍不住开口呻吟,但嗓音已经沙哑。
“水,我要喝水。”
壮汉迟疑片刻,低头仔细听少年口内所言,才知道少年需要喝水。
“快,快!取水来!”
众人听闻,也不拖延,纷纷放下水桶,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水从腰间别了下来,递与壮汉。
“赶紧救人,俺们大伙儿现在也不渴。”
壮汉见众人都微笑示意,心中不免有些感动,拱手说道:“多谢了!”
“何必言谢,举手之劳。”
众人也拱手回应。
壮汉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将少年上半身搀起,然后将水送入少年干裂的口中,少年如久旱逢甘露般,很快就将所剩不多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这小子估计想走武路啊!这副身子,怕是练了很久。”壮汉打量着少年的上半身,不免感叹道。
“好事儿啊!要不是老子娶媳妇太早,肯定也去江湖上闯上一闯!”
“切,说得好听,你要是有这魄力,你早就当家了,何必天天对你媳妇儿唯命是从?”
“我好歹有媳妇儿,你呢?树木杆子还有伴儿呢!”
这二人说着说着,开始吵起来了,壮汉一句话打断了他们:“这小子睁眼儿了。”
众人都上前来盯着少年,少年恢复了些许体力,轻声说道:“多谢各位,但我不是傻子。”
众人眼神你来我往,都有些尴尬。
壮汉听了,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看好你,将来这武道一路,必有你一席之地!”
“这位大哥也是习武之人吗?”少年打量着壮汉一身腱子肉,故而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都是普通人罢了。”壮汉回道。
少年点点头,不免看向众人的脸庞,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却让少年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我叫陈小满。今日多谢几位大哥,有机会一定报答。”陈小满椅靠在树下,拱手说道。
“若是有缘,定会相见。小兄弟,好好休息,就此别过。”
众人提起水桶,朝陈小满挥了挥手,继续朝前走去。
“菠菜头,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小满自语,起身穿好上衣,抖落灰尘,对着众人方向再度拱手,而后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