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柏川不是真的没有良心,并没有完全让皇帝去面对,紧接着,他又说道:“臣带来了一个证人,皇上可以听她说。”
这是要当堂断案了。
朝臣中有人开始紧张,担心最后被揪出来的是自己,毕竟昨晚他们骂得都挺大声的。
今天看陆柏川在堂上一句话不说,他们还觉得陆柏川肯定翻不了身,在路上遇到的时候还故意嘲讽过。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带了证人上来。
皇帝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就落了下来,这陆柏川可真是,有这样的计划不会提前说一声吗?害他白担心了!
“宣!”
皇帝内心很激动,但表面还是尽量稳住,不让底下的人看出端倪。
很快就有人用担架抬着一个裹得密不透风的人上大殿来。
朝堂上都是大男子主义爆棚的男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看见这种场面,顿时就嫌弃得直皱眉。
怎么能以这样的尊荣来见皇帝?
又怎么能让他们这些男人看见这样的一幕?
真是晦气!
众人下意识往另一面侧了侧身,觉得眼不见为净。
倒是皇帝有些好奇地打量,那被子里包裹着的人一动不动,他担心在堂上断气了。
陆柏川主动解释道:“皇上,此人正是昨日在秦家闹事的妇人,事出突然,在秦家生了一个男婴。由于剖腹产子,伤口极大,不便行动和吹风,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上堂。”
剖腹取子?
众人瞪大眼睛,剖腹取子还能活着?
活着也就算了,还能上堂回话?
狗听了都摇头!
但事实就是如此,那女子不仅活着,还被带上来当证人。
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反水了。
某些人更慌了。
皇帝听见剖腹取子也是愣了愣,但想到是姜玖娘亲手救治的,心态也就平复了,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倒姜玖娘的。
想明白之后,皇帝就不纠结此事,直接问道:“你还能说话吗?”
毕竟肚子上有个大洞,这女子定然是承受着非一般的痛苦,男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住,她一个女子却能忍着到了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是她惹出来的,也该她给个交代。
“可以。”
女子点点头,声音不算洪亮,但大家都还是能听得清楚。
出门的时候姜玖娘给她吃了止痛药,所以现在的疼痛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奴家名叫樱红,本是清云搂的姑娘,后与陆将军麾下的王洋相好,他帮奴家赎了身,在城中安了家,还有了孩子。”
“王洋在出任务的时候没了,奴家怀着王洋唯一的骨血艰难度日。奴家身份特殊,受人欺凌,好几次差点没能保住孩子。”
“三日前,有人找上奴家,给奴家一笔钱,说陆将军最是心软重情,只要将事情闹大,孩子将来就有了保障。”
“原本以为那人是真的想帮奴家,没想到对方竟然给奴家下药,差点害了奴家
的孩子,幸得陆夫人和秦夫人相救,才保下一条性命。”
说话的时候,樱红一直强忍着眼泪,虽然声音颤抖,眼眶里也湿润,但眼泪很是倔强一直没掉下来。
她是躺在担架上说话的,没人会看见她的眼泪,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因为一时贪念害了人,不配落泪。
“奴家、奴家一时鬼迷心窍被人利用,愿求一死,请皇上看在孩子是王洋唯一骨肉的份上,饶了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奴家做的孽!”
说着,她有些激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跪着请罪,幸而抬她上来的人是姜玖娘安排的,见状急忙拉住她,低声道:“别动,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她果然冷静下来,只是一脸卑微地看着殿上坐着的皇帝,若是换做平时,她不敢这般直视皇帝,但现在,她将生死都置之度外,胆子便也大了。
皇帝没有立即表态,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朝中很多人都抖了抖,心里恨得牙痒痒,恨这个女人命这么大,这都没死,还能上朝堂来攀咬一口。
只希望那人做得干净些,不要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樱红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他见奴家的时候故意遮住了脸,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但给奴家银子的时候,奴家看见他右手虎口上有一颗黑痣,且看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
樱红还算聪明,留意了这些细节,但有这些象征也不能确定那
人到底是谁。
城中大户人家这么多,虎口有黑痣的人也不少,一时间还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皇帝听完就皱起了眉,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个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