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川听见这话,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索她这句话的真假。
严氏重重喘着气,身体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发抖,后背却已经被汗湿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把能不能赌得赢,但她无路可退。
过了一会儿,陆柏川轻笑道:“所以呢?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陆某发现国公爷夫妇二人是真的挺有意思,一个说是我的岳父,一个又说幕后之人才是我的岳父,怎么就这么喜欢拿我夫人说事?”
严氏见他不信,继续说道:“我家国公爷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顶多算是个养父,所以才把她送走的!她甚至算是半个东廷人,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抓东廷的势力吗?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要说你们贼喊捉贼?”
为了活命,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严氏继续说道:“一旦她的身份曝光,不仅对她有影响,对你们陆家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如今朝堂上这种风向,就算太子再信任你,难不成还能容忍一个东廷人天天活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吗?”
陆柏川望着她,问道:“所以呢?夫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本就是自己人,你又何必计较这么多?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何玖娘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啧,说得跟真的似的。”
陆柏川咂嘴,讽刺地道:“我夫人是出身不好,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但不代表随便跑出来一个人都能认她
当女儿,你们一会儿说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一边又说是什么东廷人的女儿,真当本将军好糊弄?”
他已经有动怒的预兆,甚至去一旁拿起了烙铁,仿佛只要严氏再哔哔,他就能拿烙铁往她嘴上怼。
严氏被他的动作吓到,脑子飞速运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真的真的,她真的是那人的女儿!当年是我将她送走的,让人一直盯着她的,并且、并且她的长相跟那人很像,看面貌就能认出是亲父女!”
陆柏川又眯了眯眼睛,很好,套出关键话了。
这么说来,证明他媳妇身世的证据就是长相和暗中盯着他媳妇的那些人。
那些人现在应该是没有盯着了,不然他们肯定有察觉,但他还是要派人去核实一下。
至于长相,似乎只有把那人毁容的办法了。
不过嘛……
他开口道:“那人是谁?”
“是……是……”
严氏有些胆怯地看着他,故意拖延着。
陆柏川不说话,直接拿着烙铁就走上前。
“我说我说!”
严氏急忙开口,看向烙铁的眼中满是惊悚。
“但你要派人保护我,我不想死!”
陆柏川直接拒绝:“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
严氏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否则那烙铁就要怼到她嘴上来了。
“是寻王,就是当年被流放的寻王!”
这个答案,像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之前他跟媳妇就有过猜测,只是不确定。
“寻
王如何是东廷人?”
陆柏川挑眉,明显是不信的,寻王的生母可不是东廷人,他怎么可能跟东廷人扯上关系?
这不是胡扯吗?
“是真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就因为他是东廷人,所以东廷才愿意帮助他,让他培养自己的势力。”
听到这话,陆柏川又想起之前东廷三皇子说的,他媳妇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东廷人的血。
难不成还真是?
那寻王的真实身份呢?
另外,寻王不是被流放吗?这些年应该都有官兵看守,他是怎么瞒天过海,培养这么多的势力,还能跟东廷搭上关系的?
看来边关那边的防御真的有很大的漏洞。
“他在哪里?”
严氏摇头:“不知道,自从他被流放,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似乎一直都是跟他的手下联系。”
“怎么联系?”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家国公爷联系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他不会让我知道太多的。之所以让我知道,还让我活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我把他这个把柄的证据藏在外面,我要是死了,他这个秘密就藏不住,所以这些年才没敢动我。”
严氏一口气说完,又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你了!”
“你觉得,我放了你,你就能活命吗?”
陆柏川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她愚蠢。
严氏愣了愣,也反应过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好像就是这天牢里了,只要陆柏川不为难
她,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她就能活命。
至于别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会儿会有人拿来纸笔,将你刚刚说的话都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