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园走到顾家门外,突然想起来刘氏刚才看她那不喜的眼神,她现在要是厚着脸皮,再上顾家门,到时候刘氏不仅讨厌沈三娘,也更讨厌自己了。
这可不行,还没进门就给刘氏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最好还是明天再去。
她现在还有件比较急的事。
那就是挖人参。
把人参挖回来,偷偷地卖钱当作自己的嫁妆,到时候她进了顾家门,在顾家也能挺直腰板说话。
沈园偷偷地回到家里,准备拿个趁手的工具,谁知,她刚一露面就被,刚喝好水准备出门的沈耀祖给撞见了。
“娘!我姐回来啦!”
沈耀祖一嗓子把在后院忙碌的张氏给叫了过来。
沈二柱兄弟五个,家里地少人多,几个妯娌都是轮流在家里的做饭。
今天是张氏留在家里,以前张氏每次在家做饭,女儿都会默不作声帮她分担,可自从前几天发了一次烧后,那个勤劳的乖女儿不见了,变成了现在这个小滑头。
“死妮子,你死哪儿去了?赶紧来帮我做中午饭!”张氏一把揪住了沈园的耳朵。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一天得做三顿饭。
一大家子的饭,一个人做下来可不轻松。
“娘,你轻点儿,我这不是回来帮你做饭了吗?”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参还是晚点儿去挖吧!
沈园帮着做好饭,趁张氏端桌子准备吃饭的功夫,她偷偷地藏了两个粗面馒头,拿着一把柴刀,直奔大青山。
午饭后,沈冬庭想到姐姐想吃刺萢,便拿着小背篓出门了。
沈园低估了大青山的大小,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转了一下午。
哪里偏,她就往哪里钻,野生核桃林,她倒是遇到了不少,但歪脖子野核桃树还真没有找到,更别说人参了,人参叶子都没看到一片。
钻了一下午的林子,沈园的衣裳都被挂破了不少,回到家,被张氏看到拧了好几下耳朵。
下午,沈蓉和大嫂一起做好一家子的晚饭。
在地里劳作的人前脚刚回来,院子外就传来了沈冬庭的哭嚎声。
“大哥,二哥,你可要帮我报仇啊!”
沈冬庭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裳都破了不少,头发被扯成了鸡窝,他这副模样把大家都惊到了。
“你这个臭小子,下午不去地里帮忙,敢打架,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沈武并没有听小儿子的哀嚎,操起一旁的扫把,就要打儿子。
沈大哥和沈二哥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小弟。
沈家是村子里的富户,有三十亩旱地,三十亩水田,正值收割麦子和春稻的时候。(长江流域在西晋时期就有种植双季稻。)
收割完,大家又立即忙着耕种夏季稻,大家都恨不得歇在地里,结果,三弟不帮忙不是说,还跑出去打架,也太不懂事了。
累了好些天的两兄弟,难免有些怨言。
沈蓉知道三弟不是分寸的人,上一世,沈家散了后,侄子侄女,都是他一个人养着。
年过三十都没成个家,每每想到这儿,沈蓉就心疼这个弟弟,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沈蓉走到小弟前面,“爹,三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您先听听三弟说说怎么回事。”
不愧是他一心惦记的亲姐,果然护着他。
沈冬庭得了姐姐的支持,声音都大了几分。
“爹,这可不能怪我。是顾二牛那几个瘪三说二傻子是我姐夫,我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我这可是为我姐受的伤。”
说完,沈冬庭还一脸气愤。
吃完中午饭,他背着背篓准备去给姐姐摘刺萢,结果回来时,半道上遇到了一直跟他不对付的顾二牛几人。
“沈家老三,二傻子以后就是你姐夫了,他在前面玩泥巴呢!你还不赶紧去看看!”顾二牛笑嘻嘻道。
这话一出,他身边的几个小子都嘲笑地看着沈冬庭。
“顾二牛,我姐马上就要嫁给顾童生,你不要胡说!”沈冬庭梗着脖子道。
“哈!你也太搞笑了吧?你姐名声都没了,还想嫁顾大哥,脸皮也太厚了吧!”
“就是!你姐被那二傻子抱着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是个男人都不会要,沈三娘,只能嫁给二傻子,你说,二傻子不是你姐夫,谁是你姐夫?”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二傻子救了你姐,白得个媳妇,可不是好人有好报吗?”
几人一唱一和地嘲笑着沈冬庭,沈老三这还能忍得住?
他想也不想,将背篓一扔,举着拳头冲向了笑得最灿烂的顾二牛。
眨眼间,两人就打了起来。
沈冬庭年龄本就小一些,再加上对方有三个人,上去一个照面,就被那几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