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爷没杀我,不是么?”
姜黎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宁寒,唇角微勾,笑出了声。
“我们并不是敌人,甚至王爷有求于我,想知道我的东海金莲从何而来。”
她是将那朵东海金莲给了楚明昭,但楚宁寒没跟着离开还袭击她。
为的无非还是楚明昭,他要东海金莲的线索。
姜黎抬起手敲了敲脖子上的剑刃,一抹香意掠过,“王爷,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楚宁寒默了默,收回了长剑顺势后退半步,依然盯着姜黎,冷淡的道:“说。”
“王爷该不会这样就想让我交出东海金莲的来历吧。”
姜黎抬手摸了摸脖间的血痕,有着微微的刺痛。
她抬眼看向楚宁寒,神情不善.
“而且,王爷还伤了我,我生平最是厌恶对我刀剑相向者。”
楚宁寒扫了一眼姜黎的脖间,双眼本就模模糊糊,隔着白巾,便只能隐约觉察到一抹嫣红。
他又沉默了半晌,“你要如何。”
“我需要王爷帮我寻一个人的下落,我自会告知王爷东海金莲的来历。”
前世她意外发现雍王府的暗卫营情报网遍布天下,要找人,雍王府再合适不过。
“可。”
楚宁寒直接应下,“你所寻之人是谁?”
“六年前,曾为我接生的婆子,曾桂花。”
姜黎眼底泄出恨意,狠狠地攥紧了手心,曾桂花当初告诉她三胞胎夭折了两个。
谢隽当年以夭折之子不能埋入祖坟,甚至为了避免冲撞活着的孩子,吩咐由产婆将夭折孩子处置了。
她当时饱受打击,神志不清,并不知道曾桂花后来去了哪里。
现下,只有找到曾桂花,才能找到她骨肉的遗骸在哪。
“好。”
楚宁寒不问缘由,直接答应下来。
他又盯了姜黎一眼,唇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最快十五日,最长三十日,本王会前来与你交换消息。若你敢欺瞒本王,哼。”
不等姜黎的回答,便如来时一般离开了。
药房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姜黎点燃了灯烛,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她重新开始配药。
仿佛今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晃就半个月,永宁侯府都安静的有些异常。
谢玉琅乖巧的上学下学,姜黎不见他,他竟然也不强行冲进门庭来找姜黎,只是一日比一日的用功读书。
谢嫣则天天躺在望春院打骂下人,鹤荣堂的侯夫人梅娴,也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是一觉醒来,府中中馈竟归于姜黎,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竟然被姜黎换了个干净。
现在只剩下个无用的废物杜嬷嬷。
侯夫人不住的看望着院门,已经日头偏西,杜嬷嬷还没回来。
她不免心急如焚,便顺势端起一旁的茶盏,右手却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茶水都撒了不少在衣裳上。
“哐当!”
侯夫人怒火攻心,一把将茶盏扔回了桌案上。
她自打上次醒来,不知怎么的右半边身子就不太受控制。
“夫人!”
杜嬷嬷一路小跑,满脸喜意的进了门。
侯夫人面色一喜,“如何!”
又觉得声音太大,连忙压低了声线,“世子可回来了!”
谢嫣送信一事她亦知晓,这几日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谢隽回府。
杜嬷嬷低声道:“回来了,回来了!”
她气息还有些不匀,但也是一脸喜意压不住。
“夫人放心,世子已经进门去东院院了!”
“好好好!”
侯夫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她兴致冲冲的站起身,“走,去东院!”
但还没迈出一步,侯夫人又坐下了。
她改口道:“不,你立刻去告知嫣嫣,世子回来去东院的消息,你陪嫣嫣一同去。”
“并告诉世子,我被姜黎气的卧病在床,而且,姜黎不给我请医师。”
侯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意,“让世子务必严惩姜黎!”
杜嬷嬷应了一声,就赶忙前往望春院。
而此时,东院之外,谢隽匆匆而来。
他一身衣裳风尘仆仆,脸色也出奇的难看。
半个月前,他在族地收到谢嫣的信后他怀疑姜黎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所以急急回京城,快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的跑了十五天就到。
看见东院大门,谢隽神情满是阴郁。
姜黎最好是什么都没觉察,否则,他便留不得她!
一进东院,谢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