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侯夫人也絮絮叨叨说姜黎道貌岸然,卑鄙无耻,是耍了心机手段才嫁到侯府。
谢玉琅都不怎么在意,甚至确实被影响的有些鄙夷姜黎,但是,他从未怀疑过姜黎对他的爱!
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因为真心疼爱他,姜黎才不会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她!
姜黎这一次不理他,他本来是想借着给长辈请安的由头,顺理成章的去见姜黎,谁料侯夫人居然如此诋毁姜黎!
谢玉琅站起身,下颚微抬,看着侯夫人的目光越发冷厉。
“老夫人,我要去给娘亲请安了,先行告退!”
一句老夫人,一句娘亲,亲疏便分。
侯夫人被谢玉琅突然的变脸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谢玉琅出了门她脑子才转过来,顿时面色赤红,脑子嗡嗡的。
她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岂有此理!姜黎那个贱人做了什么,琅儿怎么会为了她忤逆我!”
一众丫鬟婢子诺诺不敢应声,正巧有侍从急匆匆来禀报。
“夫人不好了!学堂出事了!徐夫子,刘夫子,王夫子学堂世子妃请来的六位夫子全都请辞!”
夫子辞呈的书信雪花一样接二连三的递到了侯夫人面前,不等她反应,又仆从惶然来禀。
“夫人,京城到处都在说大儒弟子亲口说咱们玉琅少爷品行不端,是草包废物!”
侯夫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们疯了吗?不过是白身布衣,仗着大儒弟子的名头就敢诋毁侯府公子?还敢递辞呈!”
杜嬷嬷眼珠子一轮,扒着老脸凑上前去。
压低了声音,“夫人,莫不是因为世子妃?”
侯夫人眉头骤然压紧,“是那贱人指使?!”
“夫人,那徐夫子眼高于顶,顶着大儒弟子的名头谁的面子都不给,唯独听从世子妃吩咐!”
杜嬷嬷言之凿凿,十分的确定,老脸更是露出鄙夷之色。
“您别忘了,三月前世子妃将其聘为夫子时,可是夜不归宿好几日!”
侯夫人顿时恍然,冷笑道:“是了,徐子仪可是那贱人的入幕之宾!”
杜嬷嬷连连点头,连声附和。
“昨夜封门的动静不算小,她肯定是觉察到了,所以才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指使徐夫子诋毁诋毁少爷名声,借此逼夫人您放她出来解决此事!”
“那贱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哼,白日做梦!我有的是法子挽回琅儿的名声!”
侯夫人怒气稍歇,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先将他们哄着留下,不可让他们离开,待那贱人死了……”
侯夫人话还没说完,一丫鬟连滚带爬进了门,惊慌失措的声音尖锐刺耳。
“夫人,大事不好了!凌启伯府的管家强闯门庭,说是玉琅少爷打他们公子,要咱们侯府给出说法!”
侯夫人才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成了弦,闻言大怒。
“胡说八道,琅儿最乖顺!他怎么可能会打人!”
侯夫人脸有不耐烦,“便是打了,那也定是凌启伯府小子的不对!一个小小伯府,也敢招惹我们侯府少爷么!”
杜嬷嬷跟着点头,“左右不过是小孩子打闹,受些损伤都是正常的。不过,夫人……”
她顿了顿,又道:“凌启伯府怎的闹的如此之大?莫不是凌启伯府想要借故攀附侯府不成?”
侯夫人佯做呵斥,“胡说,凌启伯府好歹也是开国功勋,虽说是大不如前……”
她仰了仰,靠在椅背上,施舍似的道:“从库房挑两支老人参,送到凌启伯府,便说是赔礼。”
报信的丫鬟畏畏缩缩不敢动,一脸为难。
“夫、夫人,少爷是把凌启伯府少爷的手臂打断了,凌启伯府一定要见世子妃和玉琅少爷,否则就要闹到京兆尹去。而……而夫子,也都说了只见世子妃!”
“什么!!”
侯夫人怒目圆睁,蹭的站起身。
杜嬷嬷也急了,老脸脸色极差。
“断手了这事情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若公堂对簿,便是玉琅少爷是清白的,于他而言也是羞辱!夫人,难道还非得将世子妃放出来不可?而且,刚刚玉琅少爷也去东院了。”
“姜黎这个贱人!我绝不会放她出来!”
侯夫人睚眦欲裂,几欲呕血,“快,去东院!”
鹤荣堂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进了门。
是青竹。
另一边,先一步到了东院之外的谢玉琅满脸不敢置信。
他死死的盯着被灌注铁水封死的大门,以及被完全堵上的花窗。
东院已经完全隔绝了外界。
谢玉琅出离的愤怒,扭头质问身后的仆从,“谁干的!”
他虽然年幼,但是这不妨碍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