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逸走动时,碰到了李天书。
他一想就知道,对方是故意来的,肯定不是碰上的那么简单。
随即他笑着说道:“李大将军真有雅兴,一个人出来散步?”
李天书看了眼沐辰逸,随即看向一旁的凉亭,然后说道:“特使大人一起坐坐?”
沐辰逸说道:“李大将军相邀,本特使哪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进入亭中,坐了下来。
桌上放着棋盘。
这是玄宇大陆特有的棋局,与围棋类似,但规则却是有很大不同。
李天书抓起一颗棋子,落于棋盘正中,随后说道:“特使大人若是不弃,对弈一局?”
沐辰逸笑了笑,他也就是在瑶光宗时,看院里其他几个人玩过,知道规则,让他去与对方下棋,那只有一败而已。
他说道:“李大将军对下棋有研究?”
李天书说道:“本将军出生于一偏远小国,曾也担任那小国之中的将军之位。”
“凡人与修炼者不同,打仗时行军布阵,尤为重要。”
“这下棋亦是如此,如何开局,如何统筹全局?都是学问,本将军自然会有涉猎。”
沐辰逸闻言,说道:“本特使也出生小国,但却是没有李大将军的际遇,对于下棋实在是不擅长。”
“不过,既然李大将军喜欢,那本特使就献丑一回。”
他说着拿起棋子就放在了棋盘的边角之地。
李天书眉头一挑,随即说道:“特使大人棋路真是不同寻常啊!”
沐辰逸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对方看似在说棋局,实际却是在说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李大将军是个高手,本特使却是本领微末,若是循规蹈矩,恐怕只有败亡的结局。”
李天书继续落子于棋盘中心区域,随后说道:“行事不同寻常,确实可能做到出奇制胜,但这也意味着风险将成倍增加。”
“这就很可能导致这盘棋开局,行不到中盘之时,你已经无路可走,死路一条。”
“特使大人在落子之时,可曾想到过你这几颗落子,可都有极大可能是弃子?”
沐辰逸的棋子继续落在了边角之处,对方这话不仅仅有一丝丝威胁的气息,还在提醒他,他很可能会是慕容清寒的一颗弃子。
以他们双方的处境来说,对方的威胁对他根本毫无用处,只能说明对方已经有些怕了。
只有当人害怕别人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的时候,才会去威胁别人。
而当一个人有绝对的实力之时,又哪里用的着出此下策?
沐辰逸淡定的看着对方,他身后可是有慕容清寒,随行也是有姚铭威的。
即便没有,他顶多也就是怕上一怕,身体抖上几下而已。
他自身的实力自然不是天君境的对手,但逃命问题不大。
至于弃子?
先不说他跟慕容清寒的关系,就单说慕容清寒让姚谦宇随行保护,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重要性。
他看向李天书,对方能看不明白这一点?
对方这样说,是因为不知道他与慕容清寒的关系。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挑拨离间,让他对慕容清寒心生防范。
这样一来,他心生芥蒂,以后办事必定留有余地,这自然对李天书就有利的多了。
沐辰逸很清楚李天书的心思,但李天书缺少关键信息,自然是不可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这无疑是一场不对等的言语较量,从还没开始的时候李天书便输了,只不过他可能要到很久之后,才会想明白这一切。
沐辰逸想着这些,就有点想大笑两声,但这实在有些不礼貌,毕竟谁能想到他能把慕容清寒拿下呢?
他忍着笑意,随即说道:“李大将军所言极是,确实很可能死路一条。”
“不过,在迟早要输的情况下,搏一搏是非常必要的,即便棋局败了,也能恶心对方一下。”
“即便败了,也得让对方赢得难堪、凄惨,得让对方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
李天书看向沐辰逸,眉眼一凝,对方的意思,不就是即便死,也要恶心他一下吗?
不单单如此,对方后面的意思,那可就是即便死,也要拉他做垫背。
“没想到特使大人是做好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打算。”
沐辰逸心里不屑,鱼可能会死,但网那是破不了的。
他面色如常的指向自己所落的棋子,说道:“李大将军说它们有极大可能是弃子,这不准确!”
李天书闻言说道:“哦,是吗?”
沐辰逸又指向了棋盘中央对方所落的棋子说道:“在胜负未分之前,所有的棋子都极有可能是弃子。”
“即便它们身处中央位置,看起来不可或缺,但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