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家明在公园陪老大爷们练完太极,顺路买了袋十斤重的大米回去。
单手拎至单元楼下,他便提不动了,看着不大包,走一段还真累挺,索性坐花园边的路牙子上歇会儿。
乜棘带着耳机,悠哉悠哉地经过此地,愣是没发现边上坐个倪家明,仿佛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倪家明很无语,心想他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大声叫唤着,“喂!”
“嗯?”乜棘疑惑地左右张望,谁?谁在叫?幻听了?
“这里!”家明有些幽怨的语气,咱就是说,本宝宝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咩?
“呦~窝这儿干嘛呢?”乜棘回过头,摘下耳机挨着家明坐下。
“米太沉,休息一下。”家明拍拍大米袋暗示着,送上门的搬运工,不用白不用。
“不是,你都这样了还扛重物?”乜棘脑海中,一出主家恶妇虐待小男仆的戏码正在上演,“反了她了!走,我替你出头!”
“出什么头?”家明哪儿也不去,还指望着这货帮忙扛大米呢~
“你老板娘虐待童工,我不得上去骂她一顿。”乜棘也是舍不得傻小子带伤干重活儿。
“你觉得老板娘是那种人吗?”家明反问道。
乜棘这才出戏,认真思考起来:“倒也不像,她还给你买手机厚~”
这样想想,好像老板娘人还挺好的。
“对嘛~是我自己要买的米,老板娘又不知情。”
“这样…那我帮你拿。”乜棘起身弯腰,拎抱起那袋米,这点斤两对他来讲,那简直是小菜一碟,“走吧~小明同学。”
“你吃错药了哦,干嘛老叫我小明同学?”
“这是个梗,你不懂~”瞅把他嘚瑟的。
哼~家明不晓得咋回怼,只能跟在乜棘身后,偷偷扮鬼脸。
“有电梯真好,我住宿舍天天爬楼梯,麻烦死了。”
“区区几层楼梯,对我们乜大哥来说,算得了啥?”
家明这小马屁拍的很到位。
“那倒是~哥这肌肉可都不是白练的。”瞧给他美得,单手前展肱二头肌,搁这儿炫耀上了,“怎么样?你摸看看硬不硬。”
家明伸出左手戳了戳,又捏了捏,瞬间叹服:“哦吼,好硬诶!”
“大不大?”乜棘感觉要被夸飘了。
“大!”相对于瘦巴巴的家明来讲,那肌肉,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叮~电梯到了。
进到屋内。
“放哪儿?”乜棘问道。
“厨房随便放。”
家明兀自走向阳台,从洗衣机里掏出衣物放进盆里,一件一件地晾起。
乜棘放下东西跟过来帮忙,瞅见一女款、紫色、蕾丝边三角,整个人都炸裂了:“这都你洗的?”
“嗯…”家明有些小尴尬,“家政嘛…啥都干。”
“你丫的,还真是个保姆命。”乜棘心里默默吐槽着。
“行不行啊你?”他又见家明包石膏的右手正拿着衣架子要抻衣服,瞬间神情凝重,“那手能使嘛,你别乱搞!”
“没事的,轻微骨裂又不是咔嚓了,偶尔用一用不碍事儿。”最近没啥痛感,要不是右手偶尔帮衬,家明还真难干活。
乜棘无言以对,叹口气瘪嘴,感觉自己干看着也不合适:“行行行,我来吧,边儿呆着去。”
“哦,那你晾吧,我准备做饭去,中午留下一起吃。”家明心想,一次半次留客,老板娘应该不会介意的,他希望乜棘多呆会儿。
“嘿…”乜棘服了,他想让傻小子歇会儿,结果家明又跑去做饭,咋这么不长心?有气无处撒,只好火速晾完手头的衣服,又跟进厨房帮忙:“你打算在这儿当保姆,当到啥时候?”
“到拆石膏吧,老板娘的意思。”家明晓得许栩留宿自己,是有心在关照自己,可她越这样,他就越闲不住,白吃白喝的话,心里头会过意不去的。
“那三个月的试用期顺延么?”乜棘没记错的话,傻小子跟他提过一嘴。
“不知道,无所谓了,就算老板娘以后不留我,她在我心里,也是个好雇主。”
乜棘听这小子夸许栩,竟然有些莫名的醋意:“她好还是我好?”
“不是一码事儿~你是你,她是她。”倪家明专心致志地敲着生鸡蛋。
乜棘想说点啥,只好没话找话,寻思半天后,吞吞吐吐地问了句:“你…能自己洗澡了吗?”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帮忙。
“左手拆了留置针,可以了,就是麻烦点,慢慢洗OK的。”家明难得有人帮着打下手,倒手不方便的活都伺机向乜棘求助,“你帮我,把那个解冻的肉切片好不好?”
“哦,好。”乜棘爽快应下。
这样效率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