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送兰兰到已经再回清城湾已经很晚,岑欢坐在沙发上等她。
“人送到了,下次有这事提前联系好司机。”黎璟深放下车钥匙,倦怠都揉揉眉心,“我不喜欢开夜车。”
“你让林栖染进了公司。”岑欢终于问出来,本想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实在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
“她不能跳舞了,总要安排个去处。”
岑欢扯扯唇角,“安排到你的公司,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天天在一起也挺好的。”
黎璟深说:“我对林栖染没你想的那么上心,不过是觉得可怜罢了,举手之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岑欢解释,反正都要离婚了,解释清楚意义不大。
岑欢看黎璟深,对他的这番言论并不意外,“我知道,你对林栖染不是见色起意,就是走马观花,没放在心里过,你这种人挺冷血的。”
黎璟深坐到她身边,对岑欢难得透出赞赏,“你很聪明,难怪考上法学院。”
黎璟深这是亲口承认了,林栖染在他心里的地位,微乎及微。
岑欢对黎璟深总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再怎么折腾都是拳打棉花。
“马上过年了,第一次一起过年,也是最后一次。”岑欢怅然若失的盯着黎璟深在解衬衫扣子,“下次新年,你身边又会有新欢吗。”
黎璟深兴趣寥寥,“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离婚又不是守丧。”
岑欢眉心微敛,黎璟深骗骗她都不行,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不会找女人开解生理需求。
“我上去了,今晚的事谢谢你没拒绝,小姑娘着急赶回去跟家里人一起过年。”岑欢又落寞道:“芳姐明天也要回去,家里要冷清了,剩下我自己。”
黎璟深别有深意的问,“我不是人么。”
岑欢回头,心里燃起来的期待很快被浇灭,不能吃黎璟深给的甜枣,会被五马分尸的。
她麻木清醒的问:“你会陪我吗。”
“过年的时候要回去,你跟我一起,我把你一个人丢家里,我母亲有的念了。”
岑欢眼帘下垂,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遮出一片阴影,她现在已经不觉得,婆婆会跟以前一样,她心思敏感,很容易能捕捉到态度的变化。
“到时候看吧,我要早睡,明天很早要去参加婚礼,是禾夏的。”
岑欢说出的名字,黎璟深并不知晓,疑惑的看她。
岑欢哑然失笑,“你不认识正常,我的朋友你都没有见过”
第二天,天刚亮白尖,岑欢就从家出门,奔波去韩府的巨大婚礼现场。
禾夏穿着中式喜服,正红色的旗袍,苏绣跟盘金绣的工艺,裙上是一只金色凤凰环绕着荷花翩然起飞,婚宴现场奢华。
岑欢心底羡慕,韩家给足了禾夏仪式感,被爱包裹长大的女孩,去哪儿都会被呵护。
哪里像她,廉价不值钱灰头土脸的嫁进黎家,悄无声息。
现在依然有很多人以为,黎璟深是单身。
方以南瞧着进门几十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也被这场面震慑的瞠目结舌,“上次见这场面,还是黎家。”
岑欢点头,“是啊,可惜不是娶我,是徐梦瑶,当时还上了热搜。”
方以南突然说:“不如离了吧,这种场面,黎家是给不起吗,只是不想给。”
岑欢没有接话,突然手机响了,是在宾客中的岑中海,
禾夏还有方以南她们在一起长大,双方的长辈都认识,岑中海作为女方的宾客,没有理由不出现。
岑中海告诉了岑欢位置,岑欢不情不愿的去了韩家别墅的侧门。
“你只有自己来的?”岑中海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啤酒肚都快把衬衫撑破。
岑欢见过岑中海年轻时候的照片,长相英俊,轮廓分明,像是混血,所以母亲当年才会选择嫁给别人眼里的穷小子吧,助他有今天如日中天的事业。
她觉得自己跟岑中海无论什么时期都不太像,这可能也是岑中海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还有方以南一起,有事吗。”岑欢收获到岑中海嘲讽的眼神,“想问我黎璟深怎么没跟着过来,他知道我去参加婚礼,禾夏是谁都不认识,干嘛要带人过来,而且他也不会来,不方便去哪里都喧宾夺主”
岑中海咧嘴笑了,“他是不应该来,今天的场面看到了吧,什么叫结婚,就你好打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活该被别人家冷待。”
岑欢白了眼岑中海,他见缝插针的又在贬低她,她眉眼不动的自我嘲讽,“你说的都对,我认了。”
岑中海叼着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便宜了沈家那对姐弟,从我这儿你就别想拿钱了,沈家的分红又拿不到,你母亲留给你信托基金所剩无几,你拿什么维持你现在挥霍无度,风光的日子,还不知道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