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营外有一人自称是兖州大都督府的参军纪丰,要见二公子。”
顾羽率三万大军在距昌邑城百余里外扎下大营,派出去的斥候回报昌邑城外的徐州军已经撤退,丢弃辎重无数。
但顾羽并没有下令出兵去追击撤退的徐州军,也没有急于进昌邑城,而是打算派使者去联络了城中的刘昇。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派出使者,就有一名亲兵匆匆来报,说是刘昇帐下的参军纪丰在大营外求见。
顾羽认识纪丰,因为当年纪丰曾经在他父亲帐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幕僚,之后自觉得不到重用,便转而投入了刘昇麾下,很快得到了刘昇的赏识,不出几年便当上了兖州大都督府的参军。
因为这件事,顾羽并不喜欢纪丰,认为这种人首鼠两端,朝三暮四,不可信任。
不过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若不是纪丰首鼠两端,暗中投靠了他的父亲,极力鼓动刘昇对洛阳朝廷称臣,他们还真没有介入兖州的借口和机会。
如今他来得也正好,刚好可以借他的口,好好打听一下昌邑城内和刘昇的情况,好为将来夺取兖州做准备。
毕竟顾羽只是反对董邈现在谋夺兖州落人口实,而并非对兖州毫无想法,既然顾家想要逐鹿天下,立不世之基业,光有一个并州是不够的,必须要不断扩大地盘,扩充实力,而像刘昇这种守家之犬,无疑是他们顾家将来第一批要消灭和吞并的对象。
想到此处,顾羽便点了点头,示意亲兵带纪丰来见他。
不多时,纪丰便在亲兵的带领下走进了帅帐,一见到顾羽倒头便拜,恭敬道:“下官纪丰参见二公子,多年不见,二公子风采更胜从前。”
顾羽看了纪丰一眼,轻轻一抬手道:“纪先生说笑了,是我该恭喜纪先生才是,想不到几年不见,纪先生都出任刘大都督帐下的参军了。”
纪丰闻言连连摆手,有些谦虚道:“二公子说笑了,不过是承蒙刘大都督错爱罢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顾羽这才问起了纪丰的来意。
纪丰看了顾羽一眼,满脸陪笑道:“因为二公子率援军及时赶到,城外的徐州自知不敌,吓得昨天夜里连夜撤退了,刘大都督特意派我来当面向二公子致谢,还在城中备下了几杯薄酒,请二公子和诸位将军进城一叙。”
听了纪丰的话,顾羽面色不由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不动声色笑笑道:“刘大都督太客气了,只是行军打仗期间,军中厉行禁酒,我身为主将,总不能带头坏了规矩吧。”
纪丰一听顿时有些急了,慌忙继续劝道:“下官出城前,刘大都督一再叮嘱过下官,要下官无论如何都要请二公子和诸位将军进城赴宴,若是二公子和诸位将军不去,下官实在是无法跟刘大都督交代呀。”
顾羽看着纪丰,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刘大都督的这场宴席,我和营中诸位将军是非去不可了?”
纪丰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劝说道:“毕竟是刘大都督一番美意,二公子和诸位将军还是给刘大都督几分薄面吧。”
“既然是刘大都督一番美意,那我们还是去吧。”顾羽笑了笑,终于松了口。
可还不等纪丰松一口气,顾羽却突然话锋一转:“只是我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给刘大都督备上一份礼物,空着手进城赴宴总归不合适吧。”
纪丰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便讪讪一笑道:“二公子说笑了,不过是进城饮几杯酒水罢了,哪里又带什么礼物?”
顾羽却摇了摇头,玩味一笑道:“所谓礼多人不怪,还劳请纪参军帮我们准备好一份礼物带给刘大都督。”
纪丰心中更加不解,只是看顾羽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心中更是没来由一慌,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二公子想要下官准备什么礼物?”
“当然是你纪丰的项上人头了!”
顾羽突然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随后唤来几名亲兵,命他们将纪丰拖下去斩首,将人头交给跟随他来的随从带回昌邑城。
纪丰没想到顾羽说翻脸就翻脸,当即挣扎着跪在顾羽面前,苦苦哀求道:“二公子,下官无罪呀,为何要杀下官呀。”
“你无罪?”顾羽冷冷一笑,“你都帮着孟恭和徐州军要将我和其他将军骗进城杀掉了,还敢说自己无罪?”
纪丰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满脸不敢相信看着顾羽,怎么也想不明白顾羽到底是怎么发现其中的蹊跷的。
他本来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看着顾羽冷峻的面容,哪里还敢再狡辩,当即干嚎一声,痛哭流涕道:“二公子饶命呀,下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下官的家人都落在了他们手里,若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下官的家人可就一个都活不成了……”
顾羽听完面色更加凝重,沉吟了许久,突然冷冷问道:“告诉我,昌邑是怎么失守的。”
纪丰哪里还敢隐瞒,当即一五一十将昨天夜里苏璘孤身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