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娘啊……,我不是说要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吃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娘呀……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慢了。
我应该早些回来的……娘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天地。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哭喊着跪在地上,从四处开花的棉袄怀里,掏出一个快要烧焦了的红薯,这是他费尽力气好不容易从地里刨出来的。
天上飘着细密的雪花,地上已是一片白色的苍茫。
男孩面前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平躺在紧闭着的朱红色小门外的街上,瘦弱的身体早已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是孩子的母亲。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已经略显昏暗,手里的红薯也早已从温热变成冰凉。
男孩也是又冷又饿。
中有这么一块红薯他舍不得吃,要留给躺在床上的娘。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跳起身来,踉跄的跑了两步,又摔倒在地上,他的双腿也早已麻木。
男孩慢慢的站了起来,向那紧闭着的朱红色小门扑去。一双生满冻疮的小手用力拍打着木门。
一边拍打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把我娘还给我……把我娘还给我……”
拍打了许久,小门开了一条缝。
一个二十几岁仆役打扮的青年露出一个头来,手里拿着二十几个铜钱。
举手就要把铜钱丢出门外,又把手缩了回来。
用另一只手拿回了五六个铜钱,这才把剩下的十几个丢在了大街上,赶紧又把门关上。
像是生怕沾染上一丝晦气。
在门里厌恶的喊道:“这是大少爷发了善心了,别在这喊了,赶快把死人弄走,别在这晦气。以后你们和张家再无瓜葛,别再来了。”
“咯吱、咯吱”踩着积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男孩依旧用力拍打着门,一直拍了许久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也就这样了,穷苦之人还能怎样?
在闹下去自己又要挨一顿毒打,被打死了也是会被扔在大街上,最后被捡尸的扔在山沟里,被野狗啃食吃掉。
罢了!
他还要挖个坑把她娘埋了,不能让野狗吃了。
转过身,慢慢的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拾起散落的铜钱。
去镇子外面的捡了一些树枝,胡乱了绑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爬犁。
把娘的尸体费力的放到爬犁上。
慢慢的拖着向镇外的山里走去。
男孩叫张天启,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在她娘怀着他的时候父亲就被抓兵的抓走了,一直下落不明。
今年六岁了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在镇里张家做帮工,负责照顾大少爷张放。
每天起早贪晚的劳作却拿不到一文的工钱。
因为有他,张家认为他是个累赘,光吃饭不干活。
娘俩在张家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张放比小天启大三岁,整天就会拾掇娘俩,整天非打即骂。
从天启记事起张放每天不是骑在她娘身上,就是骑在他身上。
他管这娘俩叫大马和小马。她娘就是这么被活活的累死的。
娘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他心里充满了仇恨的地方。
去寻找一个没有欺凌没有压迫的世界。
小天启漫无目的,一路靠好心人施舍度日,曾经无数次都游走在生死边缘,好多次都在快要冻饿而死的时候,总能碰到好心人给他一碗稀粥或给他一件破旧的棉衣。
他一刻也没停留自己的脚步,一路往前走。
被人追着打过,被狗追着咬过,鞋子早已磨没了,用布包着满是裂痕的双脚。
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路边的野草已经长到了两寸多高,有了野菜他就不用担心会被饿死了。
两个月前,他在一个陌生镇子的一间茶馆窗沿下坐着休息。
听茶馆里面,两个都是员外模样的人聊天。
一个长的稍胖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慈眉善目,另一个身材略瘦,却也是忠厚之相。
胖员外对略瘦的员外说:“张兄,可知道五月初五蜀山招收门人?那是仙家的门派,可以修仙。”
略瘦的员外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李兄呀!怎的不知,先祖曾留下记载,要后人每百年选家中适龄孩童去参加蜀山收徒仪式,怎奈家中犬子今年已经十岁有一,不能前往呀!”
说罢,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无比遗憾的样子。
接着又说道:“想那蜀山被亿万人所向往,自古就是修仙圣地,乃是世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