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到宣城二十余年,他的心始终保持如一,从未受到过任何黑恶、邪念的浸染,但此刻他的心乱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夏日炽烈的风,吹拂着他的脸,汗水已湿透他浅蓝色的衬衫。
回想起刚出校门时,曾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无论遇见怎样的困境,也绝不能向黑恶势力低头。这句话陪伴了他多年都不曾改变。他想要转身离去,可双脚仿佛生了根,怎样也迈不开腿。他在心中咒骂自己,“无能,懦弱。”可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年纪,若离开乘宣化工将面临什么,所以他犹豫了,不得不为以后的路考虑。
“你好,是文山文先生吗?”
正在文山头脑陷入混乱之际,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将他拉回到现实。他扭过头,但见一位身着吊带红色连衣裙,肤白貌美、身材丰腴的女子,正疑惑地望着自己。
“对,是我,有事吗?”
“人家在酒店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呀?”
女子走上前来,挽住了文山的胳膊。笑容立即飞上她脸颊,浅浅的酒窝将她映衬得更是娇羞可爱,而且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可以想见若骑着她纵马奔驰,声音该是怎样的动人心弦?
文山不清楚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只觉着头晕眼花、双腿酸胀,难道是中暑了不成?他发觉到手臂处紧贴的柔软,想要挣脱,结果双腿一软,反而倚进女子怀里。
女子发出一声娇笑,就像经久未放的野兽,终于得出牢笼,而且还抓到了猎物,这份欣喜怎不叫人欢欣雀跃?
“真是坏死了,刚见面就占人家便宜。”
文山晃悠着站直身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头晕。”
女子听得一怔,忙把手抵在他的额头,“也不烫呀!难道是中暑了?”她扭过头望向站在身后,看戏的两名男迎宾,“看什么看?客人在门口站了半天,也不知道上前询问一声,要你们干什么吃的?小心我投诉你们。”
其实他们一早便看到文山从车上下来,而后失魂落魄地站在这里,还不时小声嘀咕两句,以为文山脑子有问题。他们本想将他撵走,可又怕得罪了客人,便上前问了一嘴,很可惜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心想着,便由他在这儿站着吧,权当给自己解闷了。现在女子质问他们,还声称要投诉他俩,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给文山道歉。
女子忙着把文山扶进酒店,根本不想给他们解释的机会,骂了句,“两个没用的狗东西。”
酒店的大厅里有空调开着特别凉爽,文山被女子带到大厅休息区坐下,而后被伺候着喝了些水。他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身体冒出不少虚汗,这才觉着舒服很多。他站起身抖动了几下肩膀,可仍觉得后背拔凉,便让女子带他回到客房去休息。
酒店客房内的空调没开,但并不算热,对文山而言正好合适。女子则不然,她进入房间熟门熟路,在床头柜里翻出空调遥控器,准备将空调打开,文山见状连忙制止。
“别开空调了,我觉得有点冷。”文山并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潜台词。
“哟!刚才你还头晕脑胀,现在就火急火燎啦?”
女子白皙的脸庞飘上了绯红,舔着红唇来到文山面前慢慢蹲下,抬起头用美丽的眼睛,讨好似的望着文山。
“你做什么?”
文山由于中暑,反应慢了许多。可他毕竟不是雏,察觉出异样连忙后撤,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女子显然是此中老手,只用了短短几秒便把他裤子褪下,可眼前的一幕又令她失望透顶,暗骂,“老男人,果然不太行。”
文山往后连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下面有了着落,令他觉得宽心不少,苦笑着道,“我现在中暑了,哪儿还有力气干这事儿?”
女子不悦道,“可周公子说,必须得让你心满意足才行。”
文山神情苦涩道,“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还能行吗?”
他用手扶着额头,觉得脑袋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特别是在听到周公子这三个字后,就好像有一条蛆虫在往脑子里钻。他转过身慢慢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仿佛只要眼前陷入黑暗,心中才能得到光明。
过不多久他就睡着了,临睡前他还在想:尽管现在的自己在她眼里一定特别无能,可这样并没什么不好。跟身陷满是污垢的泥潭相比,这些岂非都是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