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行人特别多。头两年李茜曾提议买车,可由于手头紧被滞后,一直到现在,文山仍在蹬着两个轱辘的自行车上下班。
没有人不向往富裕的生活,可想要实现这个目标,腰包的厚度决定着生活的质量。文山早已过了那种三天皇上二十七天乞丐的年纪,他明白钱来得不易,特别是四十以后,愈发觉得力不从心,若还任意妄行,等待他的将是穷困潦倒的下半生。没人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越是明白金钱的重要性,越要拼命努力地赚取它,好为以后难以预料的危机去做准备。
乘宣化工大门口有两个一米来高的石狮子,一眼望不到头的厂房耸立在眼前。每次看到它,文山都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因为这里有他的青春与梦想,尽管现在已物是人非,可在他心中仍对其充满了幻想,梦想着自己还能得到重用。为这一刻的到来,他等了好几年,身心时刻为此做好了准备。
文山进入车间。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许多员工或独自在班组待着,或三五成群地聊着天。人的思想有很大差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经过几千年的历史,仍经久不衰。在国外却并非如此,他们对待工作,始终抱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并且十分注重集体的荣誉。国内大不相同,你甚至会看到几个员工组成小团体,把班组长孤立,他们喝酒唱歌亲兄弟,一旦出事大难临头各自飞,兄弟情意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张工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煎饼,坐在办公桌旁。文山有些懊恼地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张工,一会儿总经理就会来,你挺悠闲嘛!”
张工嘴角翘起,目光仍停留在报纸上,“该来的总会来,总不能干等着吧?”
文山皱起眉头,很明显这家伙并没有把总经理的事放在心上,“你说得轻巧,要是一会儿出了岔子,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怕什么?这个项目虽然确有实施,但现在只是初步阶段。我申请的设备连毛都没不到,你让我准备什么?总不至于让我自掏腰包吧?”
“钱不是申请下来了吗……”文山苦笑一声,“设备还没到,那就给员工提前打好预防针。领导过来肯定会巡视现场,绝不能让他看到偷懒、耍滑的老油条。你们班不是新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吗?听说蛮好看,记得让她露露脸。”
张工瞥了文山一眼,“活还没干,就惦记起姑娘了?你们可真行。文山,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
文山叹了口气,“走,抽烟去。”
工厂有工厂的规矩,领导有领导的风格,员工也有员工的态度,每一个人都各行其是,但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低下头做许多平时所不耻的事情。
上午十点,总经理进入车间。他的身旁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秘书,二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安全”距离。文山已等候多时,见到总经理进来,连忙迎上去,“李总,我听说你在开会,还以为待会儿才到呢!还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可就迟到了。”
“哟,这不文山嘛!”
李总咧嘴一笑,“会是要开的,可车间一直都是我的心头肉。想当年刚建厂时,一共才几个人,多大的车间?咱们可是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壮大起来的。我没别的要求,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线上的兄弟。”
文山奉承到,“李总,你日理万机,还时刻惦记着线上的员工,要是让张工听到,那还不得感激涕零?”
身后的秘书,适时掏出笔记本做起记录。
李总暗暗点头,“文山,我听说你家出了点状况,还好吧?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或是看上了别家的姑娘?你可是咱乘宣的功臣,看着你孤苦伶仃,我都替你捉急了。”
文山笑着望了秘书一眼,对方抬起头看向他,腼腆地笑了。文山尴尬地挠着头,“其实一个人蛮好的,回家难得清静。”
李总拍了拍文山肩膀,“你心态不错,我喜欢。男人嘛!有很多事,只有在安静的情况下,才能考虑透彻。但工作是工作,生活还得继续,你呀!赶紧给我找个对象,这才是要紧的事。哈哈……”
文山和秘书也跟着笑了。
“对了,线上的设备到位了没?”
李总试探着问,“如果设备安装完成,车间效率能提高不少吧?”
文山点头道,“效率肯定有所提升,而且还能节约不少成本。我粗略算了一下,这次改善一年能节省十多万元。”
“嗯,不错,不错。现在国家大力提倡改善和节约成本问题,你们这次所做的努力,刚好为公司开了个好头。下个月,咱们宣城组织改善提案表彰大会,我觉得这个项目蛮好,可以提上去试试。”
文山连连摇手,“我们只是小打小闹,具体的实施方案跟决策,还不得李总在背后运筹帷幄吗!”
李总听了甚是满意,“你呀!就会耍嘴皮子。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