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鲜艳的红,有很多人喜欢红色,因为它热烈而奔放,也有很多人不喜欢红色,因为它太过鲜艳与妖冶。有一种红并没几人喜欢,那就是红色的血液。
当刀刺进腹部一刹那,男人明显察觉到刀刃刺进肉里,那种突如其来的膨胀感,紧随而来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男人满脸不解,妻子的背叛是因为自己没钱,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十多年的夫妻,她竟为其他男人对自己动刀?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把刀极其锋利,随着男人一呼一吸,刀刃在一点点割裂着他的肉。他抓住妻子的手,用力将刀拔出,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把面前妻子喷成了血人,转眼之间遍地都是鲜血。
男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可由于没有穿鞋,地面特别滑,一下滑倒在地。甫一倒下,他只觉四肢像被束缚一般,挣扎半天无果,肚子上的血仍在无止境冒着。
忽然,一阵急促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
原来是一场梦。
天已然亮了,红色的霞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照耀着男人的脸。空荡荡的房间,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囚禁着他的人、他的心。
展开的窗户,细微的晨风,吹起的白色窗帘。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盆白掌,两朵白嫩的花朵,就像两片透明的薯片,花蕊粗大、白里透黄,一片片宽长的油绿色叶子,显露着勃勃生机。从卧室到客厅的门没关,男人歪头望向客厅墙壁上那幅不舍得取下的结婚照。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发现身上全是虚汗,这都是拜刚才的噩梦所赐,之所以肚子疼,实在是膀胱憋得难受。他迅速爬起身,以最快速度冲进厕所。不多久,厕所内响起淅淅沥沥洗澡声响。
男人名叫文山,已经四十多岁,他身体瘦高,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巴不大,脸上习惯性留着些许胡茬子。之所以会做这么样的梦,是因为他在上个月刚刚离婚。曾经的自己认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让生活更上一个台阶。他的工资随着工龄的增加,渐渐水涨船高,可现今消费水平也在迅速上涨,工资的涨幅完全抵不过消费的增幅。工作二十余年,家中积蓄仍然所剩无几。
文山不敢停下努力。他有妻子还有儿子,所幸家中父母头些年因病相继离世,倒为他省下了些许开支,可这点钱对于生活根本于事无补。
妻子刚开始嫁给他觉得很荣幸,因为文山是镇里唯一的大学生。他工作不错,收入稳定,当时的人都说:文山公家人,月月有票子进账。
文山刚开始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妻子美丽动人,工作特别稳定,上司也待他不薄,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告诉他,这是个极不错的开端。可随着新时代步伐加快,这种想法渐渐被卷进时代的浪潮,最终变成大海中的一汪泡沫。
妻子一直赋闲在家,刚开始她想工作,文山跟她说,“你好好在家待着就成,出去工作挣不了几个钱儿,还累得要死,我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吃苦的事。”她是个倔强的女人,瞒着文山出去工作,还真如文山所讲,累人不说,还挣不了几个钱儿。索性她就听话呆在家里,开始十多年的相夫教子之路。
人一旦闲下来,脑子就开始疯狂运转,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心里总有一种不稳定因素在泛滥。特别是头些年,消费水平提高,网上购物愈演愈烈,自己总免不了会下上两单。文山收入并不算高,根本满足不了她逐渐升高的虚荣心,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对方很有钱,开着一家公司,从第一眼见到她,便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最开始的时候,她很讨厌这个企图破坏自己家庭的男人,可随着时间推移,与对方接触愈发多了,她觉得这个人还行,总为自己着想,想着法子逗她开心,甚至还会给她买一些奢侈品。于是,她开始尝试着接受他,特别是这两年与其来往愈发密切。对方曾不止一次说过,无论你想要什么,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帮你弄到手。只要你肯离开文山,我就立即离婚把你娶回家去。我所有的一切都能给你,只要你接受我对你的爱。
人就是如此,欲望一旦得到满足,理智便会偏向第三者。妻子望着天天在面前转悠,一无是处的文山,积蓄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她向文山提出了离婚。文山是个讲道理的人,在挽留无果后选择妥协,他提出了自认为情理之中的要求,那就是儿子必须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