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听话？”狠戾的声音破空响起，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也随即炸响。
“我意已决，母亲不必再劝！”
清脆坚定的女声地随着雨水一齐滚落入泥，在地面聚起一拢水洼。
豆大的雨点浸过鞭伤，丝丝鲜血顺着衣角滴落。
“温家家主到了。”女人身后的胡副官出声劝道，“小姐也知道错了，元帅不如先去见见温大人，说不定小姐就服软了呢？”
“她？”女人轻蔑地冷哼道，“她是什么种我能不知道吗？让她认错，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女人恨铁不成钢地待在雨幕里，和曾让自己最骄傲的女儿一起淋着雨。
“元帅……”
“好了，不要再说了。”女人烦躁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李奎赫，“今日就让她跪在这儿，谁也不要给她送东西吃！我看这次谁敢再放她走？她若是敢再说那些狂悖的话，就让人来打断她的腿！”
“李帅好大的火气啊……”温柔的男音顺着冰冷的雨一起浸满了李奎赫的耳道。
后面的话她也听不清了，大抵也是劝母亲放了她。
李奎赫不屑地想到。
救世派从不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温舒要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会这么假惺惺劝母亲吗？
但是她永远记得对方临走时那一眼悲悯的眼神。
像是窥见了她注定失败的命运，却又无力改变的神明。
雨水滴进眼眶。
李奎赫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温舒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她不信命，也不信什么鬼预言。
救世的虚无缥缈早已不合实际，唯有选择创世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李奎赫偏执地想要证明给她的母亲看，给温舒看，给整个帝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