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曾归家,今晚回来徐妙清脸上浮现喜色。
仔细打量池砚舟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收起审视目光。
“放心,毫发无损。”
“看你神色疲惫快坐下休息,我去端饭菜你吃了就睡觉。”
“伯父还未回来?”
“今晚不等爹一同吃饭,你早吃早休息。”她不知自己父亲要何时回来,但已经不忍让池砚舟再做等待,疲态肉眼可见徐妙清心疼不已。
池砚舟觉得也不必如此紧张,却拗不过徐妙清只能听命吃饭,刚放下碗筷就被催促回房休息。
进入房间池砚舟无奈苦笑:“多日未见,你也不想与我多聊两句?”
“你眼睛布满血丝一片通红,看你这样让我如何舍得。”
“那闭着眼睛聊天?”
“不急于一时。”
最后徐妙清被池砚舟早早拉着一同躺在床上,关灯在黑暗中相拥聊天,但才不过三两句话她就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
回到熟悉的房间加之徐妙清在侧,池砚舟的心神瞬间放松,疲惫之感席卷而来快速入睡。
徐妙清没有任何动作,依偎在池砚舟怀里入眠,这几日他不在家中,徐妙清其实睡的亦是不踏实。
……
……
此时徐南钦没有回家是同韩医生一起吃饭,席间韩医生说道:“警员今日又来调查受伤人员一事,应是红党方面成员吧?”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而言,确实是红党成员。”
“和城外的事情有关吗?”
“不好判断,但抗联在敌人围追堵截出现重大伤亡之际,居然还能声东击西获取物资,指挥可谓富有想法。”
“抗联后续应对确实堪称一绝,但必须要看到的事实乃是每年伤亡都在增加,抗联的作战能力其实已经大打折扣。
日满方面不要说每年增加围剿的力度,就算维持现有的情况,抗联都很难坚持下来。”
韩医生语气之中也是担忧,毕竟抗联在东北沦陷之后,与日满斗争的条件是非常艰苦的。
能苦苦支撑这么多年,谁不说一句佩服。
但日满军队连连围剿,甚至敌人的各个情报部门也是手段层出不穷,抗联因为缺衣少食等问题又很难招兵买马。
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样下去的结果会如何。
饶是军统方面都有所担忧,毕竟抗联是东北境内最大的武装反满抗日力量,对反满抗日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
对于韩医生的担忧徐南钦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你一方面不能命令日满军队停止清剿,同样无法参与抗联的工作安排,因此徐南钦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花费心思。
“你我都明白东北日后的抗日局势会更加艰苦,与新沦陷区不同的是日寇把控东北久已,我们不仅仅只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而是夹缝对我等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存在。
甚至中央方面的经费以及命令的传达,很有可能在后续也会面临一定的困难,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从抗联遭遇去看待军统自身问题,徐南钦不是危言耸听。
东北的斗争环境可谓是最差的,韩医生能明白徐南钦言之有理,夹缝生存?
他们若是能寻得一处夹缝,都要高兴的大呼老天有眼。
今日气氛低沉。
但好在两人经验丰富,调节心态的能力同样很强,将日后的担忧先按下不表,韩医生这里汇报说道:“之前调查福满多油坊的接班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跟进,掌握到了一些线索。”
“只有线索吗?”
“张福满是有儿子的,他的想法超前但不表示都能得到认同,所以接班人想要接手福满多油坊必然要遭遇一定的阻碍和麻烦。
甚至都担心会出现违法行为,所以张福满如今只是放出风声,想要看看众人反应,从而帮其解决一些麻烦再令接班人露面。”
“宪兵队特高课是否已经通过别的渠道,掌握到了接班人的信息?”徐南钦认为特高课若是不知对方情况,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
韩医生却提醒说道:“我们现在认为特高课盯上福满多油坊,是因为新接班人的问题,但这个推理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特高课针对福满多油坊的调查,与新接班人没有任何关系呢?”
“那你这段时间,有发现其他的疑点吗?”
“这个确实没有。”
“所以哪怕只是我们的推理,目前同样是最大的可能。”
韩医生放下筷子说道:“那如果按照这样的想法,油坊的接班人和我们没有关系,会不会是红党方面的成员。”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与其我们现在如此调查难有进展,不如将这个消息告诉红党,交由他们自己处理。”
“将消息给红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