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中了什么寒……咳咳咳咳咳……”
凤紫寒一听到窗外那句“麟夜寒毒”裹着被子就从床上跳起,大步跑到房门口 ,话还未说完,寒气直冲口鼻,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院内的刑寂和苍术听到动静,以为是乌兹齐变心易性了,正要去起身去迎。
没想到,从房间内窜出来的是一大团被子,还挂着个苍白的少女头,刚说了半句就咳个不停。
乌兹齐完全没预料到凤紫寒“腾”一下从床上窜到门外,听到咳嗽声才赶紧把人往房内拽。
凤紫寒急道:“师父,什么寒毒,让我问清楚!”
眼看体力上无法与乌兹齐抗衡,凤紫寒强忍下咳嗽,出声阻拦师父。
乌兹齐道:“寒儿,你不必插手此事,师父这就把他们轰走。”
刑寂和苍术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互相对视一眼后,都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时机。
刑寂走上前,抱拳一拜,郑重道:“我们王爷身上中的乃是麟夜寒毒,若毒圣大人肯出手相救,凡是毒圣所期,我二人必能为您做成。”
凤紫寒一手扒着门框,怎么也不肯进屋,继续追问:“你们王爷都有什么病症,中毒已有几日?”
“上月二十九日在南遥被下了毒,中毒初期只是偶感疲惫,可这月十一刚回到西漠,王爷早晚都会双腿无力,行走十分艰难。”一看似是有了希望,刑寂连忙如实答道。
“身中麟夜寒毒不会立刻身亡,它会慢慢蚕食人生的意志。”凤紫寒越说心中越痛,双目也微微发红,“从偶尔疲惫到晨昏无力,直至行走、站立刺痛难忍,最后哪怕连坐卧的时候,都会有剔骨之痛。”
听完凤紫寒的描述,刑寂仿佛那疼痛也在自己身上过了一遍,咬着牙追问:“小师父可知如何解毒?”
“不知道。”凤紫寒咬牙忍住了翻涌而来的情绪,终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凤紫寒说的正是自己曾经历过的痛苦,不久之前,她终日躺在病床上盼着解脱。
关于她为什么会中这种古怪的寒毒,也是一段蹊跷的经历。
她和朋友自驾去玉神雪山旅行,她们即将登顶的时候,突然遭遇百年罕见的暴风雪。
再醒来时,她已经脱离危险在当地的医院中救治,但她的身体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最开始,只是觉得浑身无力,休息了快一个月后,精力反而越来越差,医院前前后后没少去,什么都检查了一遍,却愣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外祖母为她切脉后,哭得昏迷了过去,再起来后为举止十分异常,却怎么也不愿开口说出原因,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门。
直到有一天早上,外祖母失踪了,她的书桌上一本旧的笔记本写着“麟夜寒毒”与其病发的症状,以及一句“身中麟夜,命余半年”。
她的家人带她去了很多家医院,看遍了国内外的专家名医,没有人知道什么是“麟夜寒毒”,甚至连检查也发现不出问题,只能检测出凤紫寒的身体从内脏器官到肌肉神经,都在主动恶化,以现代医学水平无法解答她身体衰变的原因。
尽管凤紫寒的父母总用类似“快好了”,“这次一定有办法”的话去骗她,但她异常清晰地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触摸到死亡的轮廓。
宅院内寂静无声,四人的呼吸都被凛冽的寒风吹散干净。
乌兹齐对凤紫寒的反常情绪,并未疑惑太久,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离火丹。”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乌兹齐道:“若能配出离火丹,就能解毒。但你们别高兴太早,此方我配不出来。这本是初代毒王所炼毒蛊,唤为麟夜。毒王死前,将解毒之法一分为四,传给了他四个徒弟。我们雪域门的初代毒圣,得了其中一份。”
凤紫寒听完哭笑不得,这初代毒王的爱好是集卡吗?
居然将这么重要的解药,分得天南地北四处都是。明明他整出来的劳什子毒蛊,别人中了毒,还得拖着病体满世界玩集卡游戏?这个毒王也太狗了吧。
刑寂和苍术的心情更是起伏跌宕,但总归是有了解毒的办法。他们暗自下定决心,不管解药被分成多少份,他们定能找全。
刑寂道:“毒圣大人,您手中离火丹的这份配制方法,能不能与我们交换,条件您尽管提。”
乌兹齐道:“方子就在书房,等我先为徒儿疗伤后,再誊抄给你们。你们既已烦扰了我们七日,一两个时辰,不会就等不了了吧。”
刑寂道:“多谢毒圣施以援手,莫说再等七日,十日、月日,只要能有解毒方法,让我等以命相换都在所不辞。”
乌兹齐没再接他们的话,只是眉头一拧,厉声道:“凤紫寒,别再疯了,快进屋!要是被这寒风侵了身,为师可不保准还能救活你。”
凤紫寒吓得一激灵,想将手缩回被子中,却发现那抓着门框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