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萌哭着说:“方市长被省纪委带走了,说是在她住宅发现了八十万现金。”
丁赫眉毛一挑,追问着:“带哪去了?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
林雨萌急着讲述:“我刚才在逛街,忽然听到一个人接电话,大着嗓门说这事,还说把市长带政府宾馆去了。”
“我赶忙赶去政府宾馆,发现院里停着省纪委的车,楼门那里也加了警力。”
“方市长肯定是被诬陷了,估计我也很快会失去自由。”
“我知道市长信任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她在省里……”
丁赫刚追问到半截,通话忽然断了,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
“哎,不听我劝呀。”
丁赫懊恼不已,狠狠地拍在腿上,快速动起了脑筋。
不用说,肯定是被人栽赃了,十有七八是杜家叔侄,否则不可能那么巧。
他们不但作案动机充分,而且钱款充裕,手下还有开锁人。
对,开锁人!
丁赫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要打段大壮的电话,又疑惑地停了下来:会不会消息有误呢?
正这时,手机又响了,来电是合原市固定号码。
什么人的电话?是圈套还是报信?
丁赫稍一迟疑,接通了来电。
“丁哥,我,传言市长被抓到市宾馆了,说是家里发现来源不明现金,这事很蹊跷。”电话里是关兴宇的声音。
然后换成了张义火说话:“我刚也听说了,觉得不正常,就和老关一起,找公用电话给你通气。”
“不要再联系我,我不安全。”丁赫说完挂了电话,迅速打开手机后盖。
可是还没等取下电话卡,手机又响了,是骆馨妍的号码。
丁赫只好接通来电。
“你怎么回事?来了两三天,一直说过来,到现在也没等到。”骆馨妍上来就是数落。
丁赫忙道:“对不起,我有事,不过去了。”
骆馨妍起了高腔:“什么大事?比五千万还重要?”
“比五千万重要得多。”丁赫说完,不再迟疑,取下手机卡折断。
然后启动汽车,开到一处监控盲区黑影里,扔掉废卡,换上另一张手机卡。
手机重新开机后,丁赫拨打了段大壮号码:“大壮,那家伙出现没?”
段大壮回答:“没呀,我这几晚两处都去了,都没见。”
“你猜他回来的话,去哪里可能性大?”丁赫追问。
段大壮想了想,说:“去他父母家可能性大,毕竟乡下偏僻,对于他来说更安全。不过县城住宅好像就他自己,也有去的可能。”
“你这样,现在就去他父母家守着,看看能不能逮住他。记住,如果发现了他,尽量不惊动别人,直接拿下。”丁赫吩咐道。
段大壮什么都不问,只答了一个字:“好。”
“如果实在不方便动手,你就跟着他,并想法通知我。”丁赫又嘱咐道。
“行。”
“那就这样。”
丁赫结束通话,快速思考起来。
刚才让段大壮逮的人,是丁赫划定的重要嫌疑人——开锁贼时钱。
时钱和白盛都是开锁高手,都曾为市局经侦支队副队长孟双成效力,孟双盛畏罪潜逃前,白盛已经先一步被抓,时钱也躲到了外地。
丁赫怀疑,杜槟两次去偷家,很可能是时钱开锁,时钱应该已依附杜槟。
市长家忽然出现数十万现金,很大可能也没破坏门锁,那样更便于栽赃,所以时钱的嫌疑很大。
抓住时钱,逼出口供,是解救市长的重要一环。
但这还不够。
必须要保证人证、物证能够传递上去,而且要送到主持公道者手里。
目前来查市长的人,是否靠得住不得而知,必须有既能靠住又有权势者出手才行。
可丁赫并不知道方语靠山是谁,更从没见过,只是依靠听到的传言,记了一个号码。
现在也没有更好办法,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丁赫考虑过之后,把车开到城郊,用投币公用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
电话通着,没人接听。
连拨三次都是如此。
就在丁赫要放弃时,里面才传出一个沉稳男声:“哪位?”
与想象年龄声音不符,似乎过于年轻了。
丁赫不由得一愣,掐住脸颊,哑着嗓子说:“方市长遭人诬陷,被省纪委带到市宾馆去了。”
“哪个方市长?你是谁?你在哪?”对方还在追问。
丁赫已经挂断电话,驾车直奔郊区岔路旁树林而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捷达车重新开了出来,但已与先前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