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原本还兴致勃勃地说着这药的好处，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这叫什么话？咱们那么多人都用过，谁不说一句好？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传来不少附和声。
“没错啊，咱们吃了，病情确实好转了。”
“这大夫开的药都没用，只有高僧的药才有用。”
“是啊，要不是没有圣僧们的药，现在咱们怕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说着归元寺和尚给的药有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好。
唯有年轻人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老人的神态。
此人便是前来探查的林枫。
他本打算以镇北侯爷的身份到来，但想到如果这些僧人是有备而来，这样会打草惊蛇，便选择了乔装。
老人的模样干瘦，眼眶凹陷，一看便知道平日里不仅日子操劳，而且吃得也不好，明显是营养不良。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老人的状态，有着与常人完全不同的特点。
眸子泛红，呼吸粗重灼热，说话的时候神态无法自控，明显的亢奋状态。
林枫心中有些讶然。
这怎么看都像是嗑嗨了啊？
这么大岁数还追求这么刺激的事情吗？
事实上，古代人在这方面虽然技术条件并不够好，但却别出心裁地想出了各种法子来冶炼药物。
比如最著名的五石散，在当时一度被各种文人雅士争先追捧，称服用此物可以触及魂灵，明悟天地之理。
不少文人服用后直接当众裸奔，还将其当成是豪放粗狂之风，实际上就是嗑嗨了。
“老人家，方便让我看看你手里的药吗？”
“那……你看看吧，可别给我弄撒了，我还得等着这药治病呢。”
老人看林枫看起来像个知书达理的书生，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将手里的药递了过来。
林枫小心地接过，摊在掌心仔细研究，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玩意儿越看越和他记忆中的某种东西，逐渐重合起来。
但他并不确定，因为前世的自己也没有接触这方面太多的东西。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记下这些药材的模样后，林枫将药材还回去。
犹豫再三，他还是叮嘱道：“老人家，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如果你的病情还能控制住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尽可能少地用这些药。”
再回头看去，老人已经忙不迭地捧着药材跑远了，看那样子完全没有听林枫后来的话。
何兰平站在旁边打量着林枫，不知为何他越瞅越觉得林枫眼熟。
思虑半晌，索性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似乎精通药理，此次前来是为了救治病患吗？”
他刚才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带大夫来，这样会把抢功劳的意思表露得太过明显。
林枫淡淡一笑：“在下乃游方医生，听闻此地有疫病，特意来此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小生的地方。”
“那太好了！”何兰平大喜过望，“在下乃长安坊主官何兰平，近日我长安坊病患多发，正缺公子这等人才，若是公子愿意的话，不妨随本官前去救治这些病患？”
林枫本就下个找机会接近那些僧人，听到这话自然不会反对：“能为长安坊尽一份力，乃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一拍即合，立马朝清水河靠去。
交谈中，林枫娴熟地运用各种话术，成功套出了何兰平的底细。
“本官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这次的疫病来得太快太猛烈，导致我们官衙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应对手段，要是全部上报那本官就得掉官帽子了，可要是没了本官，谁还能来主持这里的事情呢？没有人比本官更清楚长安坊的情况……”
他这头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殊不知自己唠叨的对象，正是整个大宇权势最巅峰的镇北侯。
要是知道这件事，估摸着会后悔自己今日为了增添些功劳，而随便凑梗陌生人里拉来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大夫。
“长安坊共居住人口十一万千人，平均每日流动人口约莫五千到一万，其中大多是走卒贩夫与行商，乃是长安坊流动金银最多的地界。”
听到林枫的话，正在絮叨的何兰平忽地一顿，转头目光中带这些讶异：“……是，是这样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虽然这并非是什么隐秘，但寻常人谁会闲得没事收集这些情报？
就算是两国通敌，这份情报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长安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根本没有常驻人口，他们会随着务工地四处流动，敌国只需要知道这一点，便能够轻易地了解到大宇何处正在大兴土木，如果是重要军事地，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