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兴旺。尤其是对住在皇城的玉民来说,余邦天子便是仁德兼备,文治武功无人能及的千古一帝。本就贫苦的家族就并非如此了,强制兵役令许多穷苦人家家破人亡,天子的抚恤政策下了大手笔,依旧难抚民心。也催生了我这败草洞。”
“穷苦百姓就不是百姓?”无虞愤怒,眼里有泪水,“一派胡言,这天下端的是所谓玉民多,还是普通老百姓多?哪个老百姓愿意家里男丁尽皆上了战场,回来一箱抚恤银两?”
老者深深看了无虞一眼,“要说对天子仇怨深刻的……被他征讨的国家应是。但北国黄沙,南国水原,谁又不是虎视眈眈?若余邦自己不尚武好战,也只是被征讨的命运罢了。要说还有谁怨恨天子,许是那神算钟离与巧匠南宫两家后人吧。”
无虞大惊,却感觉南宫狠狠抓了一把,便强装镇定。
“有自保的一战之力固然没错,”南宫扭转了一下身体,手臂已经麻木了,“但田间地头的老农夫三更半夜还被征兵,绝非你口中所言余邦盛世。”
“也莫急,”老者突然起身,走向二人,又缓缓蹲下,开始解开麻绳,“我并非认可当今余邦……我也不欲推翻当今余邦。天子有才华有韬略,上了战场是天赐神将,进了朝堂是贤德明君。国家军力之强盛,也是安居乐业之基础。但天子心狠手辣,尚武好战也是事实,若能使当今天子醒悟,摒弃武统思想,发挥其治国才能,定能开创天丹盛世。亦或者,若谁人真可称得心怀天下……停了余邦征战,也止了黄沙、水原军备,天下大同……罢了,老朽一厢情愿。”
南宫呼吸急促,却实在无法分辨眼前老人模样。他一瞬间有过强烈的欲念,他想告诉老人自己的身世与宿命,但终究忍了下来。
“天子剑,天丹剑。”老人慢慢解开麻绳,“余天丹……皇帝用自己名字为剑命名,自古以来从所未见。他也曾是……为百姓而泣之人。”
麻绳刚刚解开,刚遭情绪震荡的南宫无虞二人,正准备与老者交流,却听见身遭土壁传来松动之声,似有劲风杀来,瞬间爆裂——伴随崩开切碎的土块而来的,是一阵闪着寒芒的剑影,疾如风烈如火,以及一席赤袍的身影:
“天下第一剑客,韦三千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