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儿们讲。”
“从那以后,咱村的人、附近的人就再不敢去那边了。曾有云游的和尚说,那树本已有些修行,
却被那些海民蛮子故意供养了人肉血食,那些人的怨魂邪气便将那树的修行污了,堕入妖邪之属了。”
银髯老人又提到在那之后,人们渐渐得便不敢再走那条路,与阿六所说的差不多。琮于想了想,又问:“我还听说,这妖树每隔十八年就引诱一个少女自缢,可有此事?”
“这个传闻的确也有。”
“哦,请老人家详细讲讲。”
“这第一个姑娘的事-――年岁太远罗,连我们这等老朽那时都还是个孩子哩。那是刚建村时,算起来正是五十多年前。
记得是有个小姑娘因为和嫂子拌嘴,她哥偏护她嫂子,她气不过就跑去大树那里上吊了――那时节还没有树妖成精的传闻,所以村里人也没当回事。
这第二个是谁,却一直都不知道,因为她是海民蛮子那边的人。那正是三十多年前,那时节咱们和海民正闹得不可开交。
有一回两边又都伙上了一帮人械斗,打到中午都累了,就各自休息,这两边的小孩居然就一起跑去边上玩起来了。
后来有人叫其中一个小姑娘,说你爹给打死了,那小姑娘只看了她爹的尸首一眼,就又跑回去玩了。
谁知等晚上两边散了的时候,再去找她,她已经在那树上上吊了-――这海民如此贱看性命,实在叫人生畏。”
“哎,说起来那时咱们村人也是不体面,欺人家生。周围的山那么多,就叫人家占几片又能怎地,何必寸土不让啊?现在西山那边的地还不都荒着没人种吗?
再说那猎户被传了瘟病,也不一定就是人家尸首上来的,说不定他自己就有病呢,要不怎么一起回来的别个没得病呢?咱们当年是把人家逼急了,人家才下了这么重的咀咒给咱们!”
曾经在心绪凌乱的时候写过诗词,此时又因为一些事情感慨了,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词一首:
如梦令
花开举杯邀扰,
花落独自伤少,
花开花落时,
清风明月醉了,
痴了,醒了,
窗外日头恨早。
其他老人听了,都嘻嘘不已。
琮于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老人所说的话着实令他惊叹:原来现在发生的诸事种种,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前因!他许久才回过神来,想到小吉的事情目前还没在村里传开,便又问,“那最近的那个姑娘,就是第三个吊死在大树上的姑娘,老人家可还记得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