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石一般。
叶孤鸿忍不住伸手触摸,疑惑道:“这似乎是……佛肚竹?岂有用这竹子做枪柄的?”
他前世去人家公司,见过用这竹子装饰庭院的,一节一节的大肚子,看着很萌,只是因竹节过短,总是长得歪歪扭扭。
杨正衡见他满脸惊奇,忍不住哈哈大笑:“贤侄,普天之下,以佛肚竹做的枪柄,怕是只有这一杆!此竹又叫罗汉竹,竹节粗短,况且又是实心竹,因此格外坚韧,本是做杆的好材料,偏偏这竹子长得既慢,又极易长歪,似这般一丈有余还能笔直者,千百万根竹中,也难挑出一条!”
说罢,自己抚摸着枪杆叹道:“贤侄,这一条枪,来头之大,古往今来,再无
叶孤鸿眉毛一挑,不曾言语,心中却暗暗以为对方话说得太满。
你要说当今天下,便已是足够的大话了,若说古往今来,项羽霸王枪,霍去病梅枪,赵云龙胆枪,姜维五钩神飞枪,岳飞沥泉枪,哪一杆不是威名赫赫?
“贤侄不信么?”杨正衡嘿嘿一笑,随即神情一敛,庄肃道:“苗家始祖蚩尤,乃兵主战神,伏羲氏以木为兵,神农氏以石为兵,轩辕氏以玉为兵,蚩尤氏以金为兵,汉人史书明载:蚩尤以金作兵,一弓,二殳,三矛,四戈,五戟!”
他双手举起那长矛,满面凝重:“此矛,即蚩尤矛也!昔日蚩尤氏败于轩辕氏,有忠心部将,冒死夺回此矛,携来南疆,迄今已有数千年。”
叶孤鸿唬得一愣,心想罢了,且不论是真是假,只说他们若认定了这是蚩尤矛,那么的确堪称古往今来
杨正衡见叶孤鸿一脸震撼,心中这才满意,继续道:“方才通贯也说了,这矛伤生太多,只怕已有灵性,人若持之,立刻发狂,见人兽则杀,若无人则狂舞不休,至死方止,苗家历代,无数英豪想要降伏此矛,都不能遂,后来有一位本领高绝的巴代——就是祭祀法师,看出这枪的凶厉,便截取原本枪杆,走遍千山万水,择得这一株佛肚竹,作为新的枪杆,取竹之勃勃生机,制衡矛中死气,这件神兵,才算重见天日。”
说罢露出笑意,望着叶孤鸿道:“我杨氏祖传刀枪二法,如今我这一支都是学的刀法,难得你这一支,却把枪法传承下来,且又有发扬,因此这一支枪,合该落在你手中。”
说罢往前一递,叶孤鸿有些发愣,下意识接在手中,只觉一沉,急忙加力拿住,低声道:“好重!”
杨通贯羡慕道:“这又是一般古怪处,哥哥且想,二尺枪头,能有多少铁?杆子再长,总也是竹子,说来怕你不信,这条枪上称称一称,不过十八斤,拿在手中,五六十斤的铁枪也不如它沉,你说怪不怪?”
叶孤鸿见他艳羡神色,再看其父坦荡笑容,心中忽然有些许不忍,暗道:此枪虽然珍贵,与我却无大用,且拿着狼犺,行走江湖也不便利,再说,人家真心诚意那我做亲人,我又岂忍真个骗了他这般珍贵的宝物去?
于是摇头道:“叔父,此枪太过珍贵,只宜保存在族长手中,况且小侄我还要上京赶考,这般长枪,给官兵看见,只怕平生事端。”
杨正衡呵呵笑道:“胡说!一条枪罢了,再珍贵,能有我杨家出一个麒麟儿珍贵?你亦不必担心难带,你这胖书童看着力气不小,让他背着!”
东华子眼睛一瞪,敢怒而不敢言。
杨正衡继续道:“你亦不必担心太显眼,你那箱子不也是竹的么?我请几位手艺好的老人家,替你重新编制一番,留下一个放枪的地方,把布包了枪头置于其中,用时一抽即出,不用再放回去,任谁也瞧不出竟是枪杆。”
回头唤了几个族老帮忙,族老们笑呵呵上前,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在书箱上一番摆布,还真个把这蚩尤罗汉枪头下尾上编入了箱子中去,又让东华子背起,只见头顶伸出老长一根竹子,着实有些招摇怪异。
杨正衡仰头看了片刻,又想个主意道:“今晚上我让妇人们织面旗子,旗子上面织几个字,便写:‘黔东杨氏,报效君前,科举应试,扶保大元!’”
自家一点头,大笑起来,拍着叶孤鸿道:“贤侄,有这面旗子,路上无一个当官的敢难为你,哈哈哈哈。”
叶孤鸿笑道:“当官的不拦,与朝廷为敌的江湖好汉,只怕少不了找麻烦。”
杨正衡一摆手:“大丈夫怕什么麻烦?回头我给你些金子,你出了山,便买两匹好马骑着,一般人追你不上,若是真个追来,你这身枪法,什么好汉能挡?都割下人头来一并带上京都,为叔再给你一封书信,你拿去汝阳府中,哈哈,有这些人头做功劳,有你这个姓氏,状元不敢说,榜眼、探,难出你手!”
叶孤鸿讶然道:“汝阳王乃当朝巨擘,叔父竟与他有交情?”
杨正衡点了点头:“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他的曾祖父乃是开国大将阔阔台,当初杀来苗疆,和我杨家祖辈缠斗良久,后来罗氏鬼国降了元朝,我们祖上腹背受敌,只好投降,阔阔台那人胸襟很大,并不因我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