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圆鼓鼓的,还把两只手举起在脸蛋边做爪子,看上去倒似一只大猫咪一般,萌凶奶狠。
东华子眼见叶孤鸿装痴扮傻,片刻功夫,便和这苗女谈笑风生,心中好生羡慕,暗自道:我在昆仑山便久闻人说,苗女最是多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嘿嘿,这般多情的好女子,如何能让叶孤鸿这小子得了便宜?我也算他师兄,便从尊老爱幼的角度,也该轮到我发市一回……
当即提一口气吸住了肚子,上前笑呵呵道:“公子你说的不对!我看这位姑娘其实挺凶狠的……”
话音未落,少女脸色骤变,冷喝道:“我和你公子讲话,你一个奴仆插什么嘴?”
又看向叶孤鸿,一脸怒其不争神情,叹道:“你这个酸书生,只怕心底太善了,连下人都没了规矩,你若信得过本姑娘,我亲自帮你调教调教这胖子如何?随便给他三五十鞭子,保他几年都不敢正眼觑你……”
东华子听得满心委屈,又不由心惊肉跳,幸好见叶孤鸿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我和小东子,名为主仆,实为兄弟,这一路山高路险,若无他保护,我如何去大都求取功名?姑娘,我求你不要打他。”
少女被他软语相求,只觉脊骨都酥了,忍不住堆出笑道:“好吧,看你面子,我饶这胖子一回。”
又道:“对了对了,我要告诉你骂色是什么,他彝家制度,全民皆兵,平时藏兵器于百姓家中,闲时打猎耕田,逢战上阵,但是军官却不必耕田打猎,只要操练武艺便好,他们把军官叫做骂色。五等骂色统帅百人,四等骂色统帅千人,在彝人骂色中,方才那人叫做罗无敌,乃是罗甸国有名的大将,彝家四等骂色之中,只怕以他最为骁勇。”
叶孤鸿这才恍然,怪不得此人一死,余众当即胆丧。
此时飞山部几人安置好了伤员,也自走来,战至此刻,还能站立的飞山蛮,只余五六人,其中便有为首两个用刀高手。
年长那汉子满面诚恳,抱拳道:“小兄弟,若不是你帮忙,我们今日必然死绝。我们这些男子汉,死了也便罢了,却连雪蜈仙子也要连累。”
雪蜈!叶孤鸿听在耳中,心中立刻想起当年认识的少女“白蛇”,白蛇曾提过“五仙使者”一说,这般看来,这雪蜈只怕正是其中一员。
雪蜈连忙道:“杨酋长何必说这般话?飞山蛮与五仙教世代交好,况且这次彝人大举兴兵,原是要找我五仙教的麻烦,你们仗义相帮,足见情谊。再说今天也是我自家犯了蠢,被人骗出林子来,纵然真的战死,也是自作自受,岂能怪得你们?”
那汉子摇头苦笑,又看向叶孤鸿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瞧你使的枪法,倒和我家家传的枪法有些相似。”
叶孤鸿露出惊讶神色,摇头道:“酋长莫非看错了?这是杨某的家传武艺,如何成了你们家传的?”
那汉子听了,诧异道:“咦,你也姓杨么?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氏?”
叶孤鸿道:“小生乃是嘉州人氏,自我祖父那代,因避战乱逃到嘉州,自此定居。”
汉子疑惑道:“嘉州杨氏?不曾听说啊……小兄弟,不知你可看过家中族谱?”
叶孤鸿叹气道:“祖父当初逃命时,连行李全部丢尽,多亏他老人家会得几手岐黄之术,这才勉强在嘉州安下身来,唉,人还活着便难能可贵,哪里还有家谱呢?”
那汉子听了,思忖片刻,露出欢喜之色:“小兄弟,实不相瞒,在下乃是飞山蛮的酋长杨正衡,这是我的长子杨通贯,我们父子,都是当年飞山太公杨再思的后代,祖传的刀枪本事,马上铁枪,马下苗刀,半点做不得假!你的枪法,虽然与我们传承的有所不同,但是根子上决计是我杨家枪无疑!通贯!”
那二十出头的汉子杨通贯,晓得父亲意思,当即捡了条长枪,架势一拉便操演开来,叶孤鸿定睛观看,果然是七十二路杨家枪,只是在许多招式的变化上,和自己所练的枪法颇有差别。
雪蜈欢喜道:“哎呀,这般说来,这书生不是汉家郎,却是我苗家的好汉?”
杨正衡点头道:“不错!这路枪法,传子传媳不传女,外人绝不能学了去。嗯,约摸二百年前,本族中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好汉,叫做杨再兴,去帮宋人打仗,立下许多战功,他的子孙,听说流落在了南国,嗯,这般算来,当时蒙古人南下时,逃回故土,却又寻不着自家亲人,故此落户在嘉州……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孤鸿心中暗乐,面上却是一派庄重,凝声道:“小生叫做杨孤鸿。”
杨正衡听罢,抓抓脑袋,摇头道:“罢了,看来你这一支失了族谱,名字也没按排序来起……不过你我乃是本家,却是确凿无疑,我瞧你年纪,和我儿也差不多大,便托大叫你一声贤侄吧。”
叶孤鸿露出激动之色,感叹道:“不料茫茫世间,竟然还有血亲,上天果然不曾薄待孤鸿!叔父!”
杨正衡大喜:“好侄儿!你今日便算回到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