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史飞龙之言,叶孤鸿也吓一跳。
随即细想片刻,摇头道:“不不,瞧那丁老怪设计这条退路,何其隐蔽?似这等人,必然心思周密,我料他会在内外都留机关,如此一来,若是星宿教沦陷敌手,他从此道反向杀入,说不定便能反败为胜。”
史飞龙喜道:“却也有理!”
两人便在左右墙壁上细细摸索、掰弄,直过得一盏茶时分,叶孤鸿偶然握住一块看似平凡的岩石,只觉不甚牢固,喜道:“是这里了!”
手腕发力一扭,那块石头随之转动,一阵机簧之声从墙里传出,片刻功夫,面前石壁腾腾颤动,往一旁挪开。
叶孤鸿眼神扫去,只见石壁上下,都设有金属轨道,盛以铁珠滑动巨石,怪不得史飞龙此前查探时,道是有微风透出。
史飞龙急切道:“这里面可是漆黑一团?兄弟你小心些,提防他机关暗器。”
叶孤鸿伸头看了看,讶然道:“大哥,此门之后,是个圆形石室,占地广大,只是并不黑暗,怪哉!你且往前走走,让我瞧瞧那些发光的绿石是什么……”
但见石室左右两面墙壁上,都镶嵌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绿石,大者如桌面,小者如碗口,密密麻麻,足有数百上千块之多,从中透出朦朦胧胧的光,那光明暗变幻,虽不算如何明亮,却也足以看清室内情形。
史飞龙惊奇道:“是宝石么?这个丁老怪倒是个有钱的财主。”
一面说一面点着竹棒走去,叶孤鸿勾出脑袋细看那些“宝石”,忽见一条大鱼从中游过,吓了他老大一跳。
史飞龙察觉他在背后一蹿,连忙道:“出了什么事?”
只听叶孤鸿叹息道:“哥哥,你道如何?这石室两侧千百块大小绿石,原来尽是厚厚的水晶,镶嵌在石壁上,那绿光,乃是水中光亮透出,又有许多鱼虾游来游去。”
史飞龙一时想象不出,奇道:“伱这般说,我们倒似是进了龙王爷的水晶宫。”
叶孤鸿苦笑道:“这么多水晶在此,说是水晶宫也不算过誉,哥哥,我明白了,这个石室原来深处水底,一边是扎陵湖,一边是鄂陵湖!”
史飞龙这才懂了,不由笑骂道:“他妈的,那我们头上岂不是大雀儿山?罢了罢了,兄弟,你且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宝贝!”
叶孤鸿四下看了一圈,道:“大哥,我说给你听,这石室方圆广大,中间是十余个铁架子,一架似乎放着书册,其他高高低低,都放满了大小罐子、坛子之类。东西两面墙上,高低低嵌着水晶,映出湖底景色,北面是我们进入的位置,那道石门旁边,刻着许多字儿,南面石壁中央,有一条阶梯通向上方,想来是丁老怪平日出入的正门。”
史飞龙听罢,立刻道:“且看那墙上写了什么。”
叶孤鸿指挥史飞龙走去,只见满壁文字,一个个足有手掌大,写的龙飞凤舞,一笔一画深入石壁半寸,先自赞道:“好字!”
随即细细看去,讶然叫道:“大哥,这些字只怕是丁老怪所刻,写的正是他平生经历,原来这个宝库还有名儿,叫做星宿玉洞,啊哟,啊哟,厉害,厉害,啊呀呀,啊呀呀呀,啧啧啧啧,原来如此……”
史飞龙急道:“你别啊哟啊哟,你当说与我听,让我啊哟不迟。”
叶孤鸿这才回过神,同他道:“丁老怪说他本是山东曲阜人氏,官宦世家,幼年时随他父亲去黔贵一带做官儿,不料同苗人土司起了纷争,被毒虫蛰死了他爹。”
史飞龙惊道:“啊哟!”
叶孤鸿继续说道:“丁老怪那时年方八岁,认定他父亲是被苗人所害,矢志报仇,便逃出州府,披发赤足,扮作乞讨孤儿,游走在各村寨间。”
史飞龙喜道:“啊哟!原来和史某还是同行!这宝库果然同我有缘。”
叶孤鸿又道:“两年之后,他已说得一口精熟苗语,也无人能分辨出他是苗是汉,打听到苗人中有个五仙教,极擅使毒,便千辛万苦进入深山,设法拜入五仙教门下,发现害他父亲之人,果然是五仙教的一位护法长老。”
史飞龙叫好道:“厉害!小小孩童,有这份心志,当真不凡。”
叶孤鸿道:“他做了三年杂役,想法设法讨好那个害死他爹的长老,又勾引了那长老的幼女。那仇家长老见他能吃苦、又聪明,加上女儿敲边鼓,果然将他收作弟子,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准备待他大些,便将女儿嫁他。五年间,丁老怪学了一身毒术、武艺,于某夜忽然暴起,毒杀了师父满门二十六口,自知罪大,索性闯入禁地,把五仙教镇派之宝神木鼎、《五仙经》尽数盗走。”
史飞龙震骇道:“厉害!这人好酷烈的手段,虽是事出有因,但连喜欢自己的女人都能下了毒手,这厮心肠也着实是狠毒!不过父仇不共戴天,也算是无毒不丈夫!”
叶孤鸿又道:“他杀人盗宝,不敢停留,一路难逃到了大理国,偶然得遇一对隐世高人。这两人都是逍遥道的传人,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