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数十人手按长剑,展开轻功跃至近前。
为首一个老道,大约六七十岁模样,长眉如雪,骨瘦如柴,一身道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感觉成人一只手便能将他提起,然而眼神却是犀利异常,左右扫过当场,众人与他眼神一触,功力稍低的便觉胆寒,忍不住低下头去。
何莫胜自然不惧,盯着对方冷笑道:“姜老道,你休要胡吹大气!我不信若是武当峨眉的朋友不在,你敢踏进昆仑山一步!你若真要动手,好啊,伱且自家先对俞二侠、史帮主他们招呼,请他们作壁上观,今夜你青海剑派若有一人能生出昆仑山,何某自折长剑,从此金盆洗手。”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气势更是咄咄逼人。
姜老道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何莫胜,你真以为你吃定了老道士?”
说罢嘬唇作啸,片刻之后,便听南面黑暗中,传来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姜前辈,晚辈等不辱使命,终究不曾来迟。”
那笑声滚滚回荡,显然来人也是一流好手,何莫胜面色顿时微变。
没多少功夫,六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众人面前。
来者三大三小,乃是三个成年男子带着三个少年男女,为首一个做书生打扮,四十余岁年纪,相貌慈和敦厚,颔下三绺长须飘洒;
左边一人四十上下,浓眉虎目,络腮胡子,头发随意披散于肩,形貌威武;右边一人身形瘦高,样貌平平。
那三个少年则是两女一男,两个女娃都是十一二岁年纪,生得粉妆玉琢,唇红齿白,一个妩媚、一个秀美,携手而来,便似牡丹桃,各擅胜场。
男的年纪同叶孤鸿上下仿佛,亦是英俊少年,只是神情间不免稚气了许多。
这六人登场,何莫胜顿时眉头一皱,咬牙笑道:“呵呵,有趣,朱武山庄竟然和青海剑派混在了一处,怪不得姜老道胆气格外雄壮。”
姜老道亦皱眉道:“朱一笔、武铁掌、姚铁腿,老道请你们助拳,你们如何把小子闺女一发带了出来?踏青么?郊游么?”
那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笑呵呵道:“难得这般大场面,又听说有峨眉弟子在此,朱武两家同峨眉渊源深远,正好让孩子们开开眼,见识见识名门大派佳子弟的风采。”
旁边那雄壮大汉亦道:“何掌门也不必说风凉话,我们三兄弟今日来此,只为了共襄盛举,剿除作恶多端的金刚派,昆仑派只要不向青海剑派动手,我们也绝不会擅起干戈。”
此话出口,何莫胜、姜老道对视一眼,都是默默无言。
叶孤鸿在一旁看的有趣,这些人显然是姜老道生怕昆仑派翻脸,特地约来助拳,可是人虽如约而至,心里却显然有自己的主张。
只见那中年人抱拳道:“在下朱寿,江湖人称铁笔裂天,这是我二弟武炎,江湖人称铁掌开山,还有我三弟姚川,人送外号铁腿追风,我三人本来是中原人氏,十余年前迁来昆仑,途中为大批马匪纠缠,多亏青海剑派姜老前辈出手,方才得以平安,因此我朱武山庄和青海剑派,一向同气连枝。”
这话说完,姜老道面色不由好转。
那朱寿又道:“但我兄弟们今日到此,却不是为了和谁为难,而是听说武当、丐帮、峨眉诸位高人莅临昆仑,要联合昆仑、青海二派,剿灭金刚派,我朱武山庄实力虽弱,却也自命是正道一份子,此等侠义之举,自然不肯错过。”
俞莲舟听罢,抱拳道:“在下武当俞二,同我四师弟、六师弟、七师弟在此,三位兄台仗义出手,这份情谊,我们记下了。”
朱寿听罢一喜,连忙抱拳还礼,又道:“不知史帮主、峨眉扈供奉、季女侠、叶公子可在?在下祖上乃是“南僧”弟子子柳公,武兄弟祖上乃是郭大侠高徒彦文公,和丐帮、峨眉渊源极深。”
史飞龙、叶孤鸿四人听罢,当即上前相见,各叙姓名。
朱寿能言善道,笑容满面,把每个人都夸赞一遍,最后上前拉起叶孤鸿手,满面慈和笑道:“子柳公是朱某的曾祖父,这般算来,朱某同令师灭劫师太当属同辈,托大叫叶公子一声贤侄,不过分吧?”
叶孤鸿暗自一算,他曾祖和黄女侠同辈,那么祖父便和自家祖师同辈,推算下来,果然是自己叔伯一辈,当下笑道:“小侄见过朱伯伯。”
朱寿愈发眉开眼笑:“好极,好极!”回头招手道:“真真快来,见过你的兄长。”
那两个少女之中,一个穿红少女闻声慢慢走来,仰起白皙小脸细看了叶孤鸿几眼,就势拉住叶孤鸿手笑道:“叶哥哥,你一个男孩子,怎地竟生得这般俊呀?”
另一个穿黑少女见了,连忙快步走来,径直拉起叶孤鸿另一只手道:“叶哥哥,小妹姓武,叫武青青。”
朱真真嗔道:“我正同哥哥说话,你如何来捣乱?”
武青青浑身一抖,皱眉道:“哥哥,你看她好凶!”
又把下巴一扬,对朱真真道:“你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