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享用。
当夜无话,次日会了钞出门,店小二牵来两匹骡子,果然刷的干干净净,再无难闻异味,灭劫大喜,和徒弟各骑一匹,踢踢踏踏离了滁州北上。
若说滁州城里,还有几分繁华气象,一离滁州,便只剩满目萧条。
这里倒不曾下雪,只是天寒地冻,少见行人,偶尔经过一二村舍,也大都是破破烂烂的木屋土宅,贫塞之处,比南昌府犹胜许多,村中百姓,也大都面黄肌瘦,神情浑浑噩噩,不见半点灵气。
如此走了一日,连个吃饭住宿之地都不曾看见。
好在灭劫有江湖经验,早上离开客栈时,让叶孤鸿买了许多馒头、咸菜,又买了两只大葫芦装满清水,倒不曾饿着肚子。
如此走到日暮,眼见前面一片山峦,待走近时,却见山脚下有一座破破旧旧的废寺。
师徒二人下了骡子,巡视一遭,见这庙宇破败的厉害,神坛上空空如也,原本祭祀的佛像都不知所踪,好在屋顶倒不曾有漏,庙门虽破烂,勉强还能关上。
灭劫喜道:“阿弥陀佛,有瓦遮顶,总算不必在荒郊野外受冻。”
当下去屋后避风处,栓了两匹骡子,四处割些荒草,权且让骡子垫饥,又找了许多枯枝黄叶,在庙里烧起篝火驱寒。
但即使烧起了火,待得夜色深时,这庙中四面透风,愈发冷得厉害,灭劫见叶孤鸿直打寒颤,顿时心疼,又怕他冻出病来,便抱在自己怀里,默运内功。
不多时,叶孤鸿便觉寒冷尽消,师父整个人便似一尊融融暖玉,又有一缕清冷幽香,沁入鼻中。
他正觉享受,忽听屋后骡子嗬啊嗬啊大叫起来,灭劫神情一变,低喝道:“不好!有人要偷牲口!”
说话间跃起身来,叶孤鸿连忙叫道:“师父,我和你同去!”
灭劫握住他手,牵着飞奔,转眼到了庙后,只见两支火把照耀之下,几个少年面露惊骇,望将过来。
其中一个黑脸长身的少年,是这一伙里最年长的,大约十七八岁模样,大叫道:“既被发现,索性抢吧!一个尼姑、一个小孩,难道怕他们?”
说话间便要扑来,他身后一个年纪小的却抢先扑出,死死抱住那黑脸少年的腰,高声叫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饿的急了偷东西也罢了,当面欺负女人孩子,却不是好汉行径!”
这孩子年纪虽小,力气却大,看着也就九岁、十岁,却扯住那少年不曾前进。
黑脸少年急得鼻涕都拖了下来,大骂道:“他娘的重八,是哪一头的?如何反帮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