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主任知道楚红玉报了派出所,无疑是对学校或者说对他不信任。
这年头哪怕在城市里,大家伙没事儿也是不太找派出所的。
他确实一开始是考虑着都是学生,其中都还有很快要毕业的学生……真闹大了,毕业都毕不了,多难考上大学啊。
所以也是想看看还有转圜的余地没有,但是没想到卢金贵这个人品
……让他经过十年混乱的人,都忍不住胆寒。
楚主任看到楚红玉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固执和冰冷,他摇摇头,眉头紧拧地和其他老师一起把涉事的学生们带回了办公室。
算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卢金贵被带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努力保持着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仿佛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她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写什么日记!
她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那么多计划要部署,那么多心思要用在“经营人设”上,哪里有时间认认真真写日记?
可偏偏她又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有些事情,就算对心腹也不能说。
毕竟她要维持“伟光正”的形象,要是被人知道她私底下那些腌臜手段,那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她只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那些恶毒的计划,那些阴暗的想法,统统写在那本日记本里,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宣泄的出口。
谁知道,就是这本她藏在抽屉夹层的日记,也能被丁兰那贱货找到!
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她从“人生赢家”的神坛上狠狠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她眼里满是森冷恨意地看着楚红玉、张红梅、丁兰几个。
楚红玉妩媚的眼里闪过冷笑,一言不发,丁兰则满是挑衅地朝她笑得很无辜。
张红梅失魂落魄,苗三吕慌张无措。
应刚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景象。
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楚红玉身上。
“楚红玉,你跟我出来一下。”
楚红玉跟着应刚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怎么回事?”应刚看着她,语气温和了不少,“你抓着证据了?”
这姑娘真是运气不好,这短短两个月见了两回了,他也听小宁说了她家里的事儿,好在她还算坚强!
“应队长,我能叫你来,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绝不息事宁人!”楚红玉声音依然娇软,但眼神坚定而锐利。
“卢金贵她不仅造谣污蔑我,还试图诬陷我爸爸受贿,我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应刚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秉公处理。”
应刚回到办公室,他的目光落在了卢金贵身上,眉头拧了起来。
这女人被老师们带到办公室后,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扫视四周。、
她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脸色虽然难看,却依旧带着一丝冷酷的傲慢,仿佛一朵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不容任何人亵渎。
应刚皱皱眉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几位同学,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协助调查。”
楚红玉和苗三吕、张红梅一群人都被带去了趟派出所,做了笔录,又把卢金贵也带了过来,单独关在一间审讯室里。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楚红玉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卢金贵。
“卢金贵,你后悔吗?”楚红玉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卢金贵猛地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瞪着她:“楚红玉,你少得意!就算没有这本日记,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
“是吗?”楚红玉冷笑一声,“你为了对付我,连我爸爸都不放过,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良心?”卢金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忽地一下站起来。
椅子被带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却毫不在意。
卢金贵像是看着楚红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还没进化完全的猴子——
“楚红玉,良心就是让优秀的人领导、驾驭像你这样平庸的人,这社会才能进步!你懂什么叫社会进步吗?就是我这种优秀的人说了算!”
她抬起头,眼神凌厉,带着几分刻薄的讥讽。
“像我这种优秀的人,生来就是要领导你们那些平庸之辈的!只有我们才能引领社会进步,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楚红玉被她这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她想过卢金贵会狡辩,会抵赖,甚至会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