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关于张世安的事情,礼部这边也收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消息……”
龙极殿中,一众文武百官们见到安平伯像是被拖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眼眸中皆是露出厌恶的光芒,没有一丝同情之色。
而正在此时,礼部侍郎董文山站了出来,神情一片严肃。
“说说吧。”
武德帝闻言目光微眯,淡淡的说道。
“礼部为陛下处理大乾各项礼仪与邦交仪仗,大乾与胡虏虽然正在开战,但是双方的国书仍旧可以相互送达。”
“近日,臣收到了匈奴王庭送来的国书,上面谴责了张世安在军营中以极端残忍的手段杀害俘虏,破坏了战争的法则,指责我们大乾身为大国,却毫无道义……”
董文山说着话,将手中的匈奴国书交给了一个小太监,呈送到了武德帝面前的御案之上。
一位官员疑惑的问道:“极端残忍的手段杀害俘虏,具体指的是?”
“指的是张世安在研究青霉素十号之时,会用胡虏死囚试药,而那些死囚们每次都是中毒而亡,死时神情扭曲,非常凄惨……”
董文山回头,将书信中的内容补充了一下。
“两国交战,向来是不杀俘虏,张世安这一点做的确实是不讲道义!”
“我们手中有胡虏的俘虏,但是胡虏手中也有咱们的人啊,不光是俘虏,还有平民!”
“张世安这么干,简直就是把胡虏那边咱们的百姓置于死地啊……”
“唉,他还是太年轻了,考虑的太不周全……”
“何止是不周全,简直是残忍,只会激起胡虏那边的仇恨,把战争一再扩大!”
龙极殿中,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反对张世安的声音响起,一个个之前从未说过话的官员,此时义愤填膺的开口指责!
从最开始的欠缺考虑,到最后的残害平民、扩大战争……
张世安的口碑,很快就从拯救了数万士兵的功臣,变成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恶魔……
“住嘴!你们这些老梆子,除了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屁话,还能干什么?”
“既然是要试药,张世安不拿胡虏人试药,难道拿你们的软骨头试药?”
郢国公的暴脾气噌的一下就涨了起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人说风凉话了!
“张世安在前面为国家效力,费了多大的心血才研究出来药物,就凭匈奴的一封国书,你们就要否定他?”
“你们这么议论有功之臣,就不怕寒了英雄的心吗?!”
内阁大学士王英也黑着脸站了出来,对着身后一帮人怒斥!
“张世安是有功,但是他做的事情也确实是不讲道义!”
“双方交战不杀俘虏,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况且留着那些俘虏,可以换多少咱们的百姓啊!”
纵然有几位重臣为张世安说话,但是朝堂之中仍旧是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咬着张世安的这个弊病不放。
一时间,龙极殿中的众人七嘴八舌,关于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这群……尸位素餐的混账!”
龙椅之上,武德帝看着吵成一团的众人眉头微皱,他能看出来不少唱反调的人,都是前皇帝的老臣。
倒也不是说这些老臣有反意,只是这些人的思想顽固不化,已经与武德帝诸多改革不相匹配甚至拖后腿!
“张世安的功过,当由陛下来裁决!”
诸葛孔深深的看了一眼董文山,然后提高嗓门开口说道。
“请陛下乾坤独断,圣裁功过!”
此话一出,龙极殿中的群臣都不再多说,各自回到班列,向武德帝躬身齐声说道。
“战争,确实是有法则。但是胡虏劫掠大乾平民之时,法则在哪里?胡虏制造瘟疫时,法则在哪里?他们屠城时,法则又在哪里?”
武德帝缓缓站起身来,深邃的目光如同是极渊冰窟,释放着一抹抹怒火压缩到了极致的冷意!
“大乾是礼仪之邦,但是我们的礼仪只对我们的朋友,而不会成为敌人用以攻击我们的武器!”
武德帝猛然一甩袖袍,开口喝道:“礼部侍郎董文山!”
“臣在!”
董文山闻言神情一震,当即站出来回应。
“写国书,去告诉那些胡虏!若是想要让我大乾讲礼仪,那就放下武器,献出诚意,跪在着龙极殿中聆听圣音!”
“到了那时,朕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朝上国,什么是礼仪之邦!”
“如若不然,他们面对的将会是大乾将士们最无情的打击,也必将会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龙极殿中,武德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如渊如狱的无上威压如同一道道无形劲风,将每一个臣子席卷!
这位当初从北境一路砍到京城的马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