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拿捏得很到位,在绳索的牵引下,嘎斯63就像是被扶正的积木,缓缓落在地上。
落地声音不大,车身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黄司机检查了一遍卡车后,将黑铁摇把塞进前门的洞里,撅着屁股一阵猛摇。
“轰!”
卡车发动机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黄司机终于松口气。
这辆老卡车可是机修厂的宝贵财产。
要是出了岔子。
就算厂里面不处罚他,也没有脸再待在卡车队。
他拉着李爱国和周克的手,一个劲的表示感谢。
“司机同志,等回到京城,俺老黄咋地也得请你们到全聚德搓一顿。”
“俺是机修厂卡车队的,到时候您直接队里面找俺。”
梁拉娣抱着苗苗在旁边,跟赵淑雅聊着天,冲着李爱国竖起大拇指:“李司机,不愧是开大火车的,就是厉害。”
黄司机吓了一跳,挠挠头:“李司机,您是火车司机啊?”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爱国是大车司机。”周克得意道:“火车还不够大吗?”
黄司机:“.”
自始至终,机修厂食堂张主任都再没有同李爱国等人打招呼。
刘东平有些不忿的说道:“不就是个食堂主任吗,还真把自个当根大葱了?”
“他应该也是听到改造高级公社的消息,到南石镇采购物资的”
李爱国似乎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
南石镇是一座小镇。
两条逼仄的街道,呈十字交错。
道路两旁基本都是低矮的平房,住户与商铺、单位混杂在一起。
南石镇派出所位于街道东头,只有两间破门脸,墙壁灰呼呼的,黑漆大门早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要不是门口挂着白色的木牌子,甚至会让路人认为是饭店。
就算是那块白色木牌子上面的黑字,也被涂改了好几次。
最早是“镇公所”,后来变成了“公安分驻所”,等到解放后,才改成“南石镇派出所”。
现在南石镇的农业高级合作社改造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块牌子又得被涂改一次。
派出所所所长张洪亮蹲在大门口,一边筹划着该到哪里搞黑漆,一边在大门口焦灼的等待。
就在两天前,派出所突然接到了前门机务段派出所的协查通报,请求派出所的同志配合机务段调查一件案子。
一件涉及盗窃宝贵铁道财产的案子。
却没有讲清楚到底是什么案子。
这让老所长张洪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南石镇不通铁路,辖区内也没有铁道下属的三线厂。
怎么会有人涉嫌盗窃铁道财产呢?
虽心中充满疑惑,但张洪亮对这件案子还是很重视。
毕竟配合铁道部门工作,是地方单位的责任。
“咔持!”
一道刹车声响起。
一辆灰头土脸的吉普车稳稳停在张洪亮面前。
张洪亮抬起头,就看到三个身穿制服的同志,带着一个小女孩下了吉普车。
三人身上的制服不一样。
一位是火车司机制服,一位灰褐色制服,一位是铁道公安制服。
“同志们,欢迎,欢迎!”
张洪亮站起身,对着铁道公安伸出右手。
地方派出所跟及机务段派出所是对口单位。
再说了,查案子肯定得以机务段派出所的同志为主。
那个年轻人却下停下脚步,将火车司机让到了前面。
手掌横移,跟火车司机那张粗糙大手紧紧握上,张洪亮意识到此人才是领头的。
目光隐晦审视一番。
火车司机除了帅气一点,没有别的特殊。
南石镇派出所很小。
一间办公室也当做值班室,三间干警室。
进到所长办公室内。
“张所长,您好,我是前门机务段的火车司机李爱国,这位是机务段派出所周克同志,这位是机务段后勤科刘东平同志。“
李爱国一一作了介绍后,将案情简单的介绍一遍。
同时还习惯性的打量屋内的摆设。
纸顶棚上被老鼠咬的窟窿眼清晰可见,办公桌椅基本上退尽颜色,露出了斑驳的木纹,有的已“折胳膊断腿”。
条件确实够艰苦的。
听到涉及到崔家庄的崔大可,张洪亮眉头隐晦的皱了皱,站在他身后的副所长也神情有些为难。
崔大可在南石镇也算是名人。
年纪轻轻游手好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前些年崔家村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