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刮起了风。
屋内却又是另一副光景,燃起的火炉摆放在大堂四周。
似是为了照顾年老的乾翰明以及老朴,就连桌子下都摆上了一个。
映的整个屋子内暖烘烘的。
酒菜上桌,端的是珍馐佳肴,全都是一些平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安安从陈长安的怀中爬出来,望着桌上的一大堆吃食,想要伸手去抓。
陈长安一伸手,打掉了安安的小手:
“我怎么教你的?出门在外要懂礼貌。”
安安立刻委屈起来,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众人,苦于不能开口,眼眶便红润了半圈。
那委屈的模样,令人无法心生厌恶之情。
乾翰明立刻对着陈长安吼道:“你吼什么?吓到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接着,又对安安伸出一根手指:“丫头来,爷爷抱。”
许是被某些事情勾起了美好回忆,乾翰明的一张老脸上,竟是挂着一抹慈祥的姨母笑。
看的在场众人不禁咂舌。
陈长安却一把抱住了安安:“去去去,你自己皇宫里孙子孙女一大堆,还稀罕这?”
被戳到痛点,乾翰明脸色顿时僵住,开始止不住摇头叹息:
“老咯,身上除了些权力和财物,就没有令人讨喜的地方了。”
安安闻言,看了看陈长安,又看了看乾翰明。
有些焦急,最后只能横在中间,伸出一只小手替乾翰明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乾翰明见状,顿时大喜。
“哈哈,我就说我还是讨小孩喜爱的吧?钟森?”
“在。”
“赏,以后这孩子我罩着,哪怕我死了,有大乾罩着。”
“是。”
钟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黑褐色的玉佩。
玉佩很简洁,上面除了刻印着一个“乾”字,还有一条盘旋着的五爪金龙,这是身份的象征,非寻常之物能比。
而且,这块玉佩乃是大乾王朝的皇家炼器师所打造,除了身份证明之外,还有着护身的功效。
不得不说,这太上皇出手是真大方。
但陈长安却拿起玉佩看了看,十分嫌弃:
“老乾,你丫出门兜里揣一堆玉佩,见人就送啊?”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乾翰明被气的不轻:“这一路上,我就只送了这一个,你高低不得让娃娃认我做个干爷爷?”
“占我便宜呢?你也不怕折寿?”
两个人搁着逞口舌之利,谁也不让谁。
倒是弄的席间的氛围欢快不已。
陈长安将玉佩给安安戴了上去,反正是白嫖,不过这个干爷爷,到最后他也没让。
这世上人人都羡慕的机会,在陈长安的眼中,不过是饭间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有了此间一遭,终于开始吃饭。
安安是最开心的那个。
陈长安则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
因为,他感觉始终有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终于,文知意忍不住开口道:
“孩儿她娘呢,怎么不带过来见见?”
这话一出口,除安安之外,其余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心中清楚,这位是在吃醋呢。
陈长安装傻充愣:“什么孩儿他娘?”
“这孩子莫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捡的。”
陈长安知道,其实文知意什么都知道。
文知意也知道,她知道陈长安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为的,就是想看陈长安在自己面前那副拘谨,慌乱的模样。
虽说让她有些不爽。
却是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乐趣。
世人皆知她喜欢陈长安,却没人知道为什么喜欢。
因为剑?非也。
文知意喜欢剑客,倒不如说是喜欢剑客身上那股洒脱不羁,放浪自由的气质。
她出生于花柳之家,从出生起便没了爹,不是死了,而她娘压根就不知道谁是她的爹。
娘亲又是璃城里最大青楼的头牌。
于是,心中对外有无限幻想的文知意,便被困在了这一亩三分地里。
像是折翼的鸟儿,落入枯井中,抬头仰望天空,却无能为力。
随着年岁的增长,文知意出落的愈发水灵。
青楼里的老鸨子开始打起了她的注意,若是在文知意成年那天,开一场拍卖会,那定然是赚的盆满钵满。
文知意心中拒绝,可明面上,她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