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农夫和陈长安相视一笑。
然后走到身边,来了大大的拥抱。
“呦,你还没死呐?”
“呦,你还没死呐?”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后又同时回答。
“怎么着也得死你后边。”
身旁一群村民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完蛋。
村长心里来了个透心凉。
这俩是一伙儿的。
“农夫”名叫关十一,半人半魔的混血。
这种身份,不管在哪都是不讨好的。
但好就好在,他拥有一身强横的实力,再加上边城这种地方,又是个三不管地带。
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当起了这边的地头蛇。
与陈长安相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对外关十一总说他和陈长安三七开。
实际上是陈长安三息内杀他七次,然后他裂开。
“你来的正好。”陈长安牵着安安的小手:“有个事得麻烦你了。”
“你还能有啥事麻烦我啊?”
关十一对着一群村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这才笑吟吟的看向陈长安。
“刚刚在村子里捡的小孩,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半年后我再来找你。”
“可别。”
关十一一脸惊恐的表情,后退两步。
“你知道的,我这要是突然带个小孩回去,家里那位不得生撕了我啊?”
说白了,就是妻管严呗。
“而且,最近粮食收成实在不好,这多一张嘴……”
“你就说帮不帮吧。”陈长安直言。
“帮!”
关十一咬牙,应了下来。
“不过还有个事,你得跟我回去,跟我家里那位解释一下,不然你懂的。”
说着,他向陈长安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
关十一的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开间的房子里,住着一家两口。
刚到房子外,就从其中走出来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
穿着极为朴素,脸上还有着常年劳作而生出的褶皱。
更为关键的是,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修为,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娘子。”
关十一拱手作揖。
夫妻俩相敬如宾。
说罢,便指着躲在陈长安身后的安安:
“朋友家的孩子,出门有事,想放在我家寄养一段时日,所以我就带他们回来了。”
闻言,妇人的嘴角抽了抽。
脸上挤出了一丝强颜欢笑。
终归是没有拒绝,邀请着陈长安两人进屋坐下。
茶是粗茶,没有饭,只有几个硬邦邦的饼子,算是今天下午的午饭了。
陈长安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安安,压低了声音对关十一道:
“我这孩子放在你那儿,不会受什么欺负吧?”
“放心,我娘子只是看起来凶了点,抠搜了点,实际上却是个顶好的大善人,不会亏了你这孩子的。”
言罢,陈长安放下心来。
左右看了看,对安安说了句:“你先吃着,我跟你叔叔出去聊几句。”
不会说话的安安,只能点头,眼巴巴看着两人离去。
“什么时候成亲的?”
“十四年前,快十五年了吧。”
关十一从腰间抽出一杆烟袋,咂嘴抽了两口。
没抽出来,又依着门边敲了敲烟锅,继而道:
“是个地地道道的妇人,这样也挺好,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多了,就想有个人束缚着自己,过点简简单单的生活。”
陈长安无言:“咋没给我送请柬。”
“不送了。”关十一的眸子时而浑浊,时而清明:“五十年前那一遭,咱俩都挺不容易的,我身份敏感,给你送了请柬,怕给你徒添口舌。”
陈长安摆了摆手:“害,说就让他们说去呗,人还能让口水淹死不成。”
“那倒不会,心里总归不舒服罢。”
陈长安笑了笑:“寒山拾得问对录,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
关十一摇着头:“字太多,记不清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呢?接下来准备干嘛去?”
陈长安叹气:“看看老友,到处逛一逛,寄蜉蝣于天地间,渺沧海之一粟。”
“别扯,你知道我没读过书,听不来你这些文邹邹的话。”
“简单点说,就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一看,你知道的,我哪儿都去过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去,许多路上的风景,比人好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