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过清高。他有两根软肋,一是母亲,二是先帝。他的一切决定,一定同母亲或者先帝有关。
见她平静得近乎失落,司马廷玉也收起了周身的刺,稍稍提醒:“遗诏不过是传闻,倘若从始至终不曾有过遗诏,殿下将是何处境?”
是何处境?自然是等同谋逆。
想到父王所为,萧扶光彻底明白了一切。
从开始便没有追究遗诏,也没有查找韩敏的下落,是因为他害怕——害怕所谓遗诏到头来不过是虚无传闻,更害怕遗诏中受命之人并非是他。
“世间难有殿下这般能力与责任并重之人。”司马廷玉出声劝她,“阿扶,你该体谅殿下。”
萧扶光扬起头,想要拿下巴冲着他。
可小阁老个头忒高,仰得她脖子发酸。
“那是我父王,我自然体谅。”她不忿道,“哪里轮得到你提醒我?”
司马廷玉瞧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忍不住说:“呵,瞧着挺厉害,也不知道刚刚见到我身上这件道袍就拼命发抖的是哪位人物?”
牙尖嘴利,说话如此不留情面,若不是韩敏还在地底下,日后安危还要仰仗他,萧扶光恨不能就地缝上他这张嘴。
与女子不宜动手,只能在话头占个上风,饶是小阁老亦觉得胜之不武,于是主动道:“你要如何出宫?需不需要臣去安排?”
下密道回望朱台,再从望朱台出宫,这绕一大圈儿非得累死个扶,纠结片刻后便点头应了。
然而萧扶光万万没有想到,小阁老竟然将她安排进了他的道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