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郡主娘娘好看吧!”林嘉楠道,“我先头见过她呢。”
林老夫人说是:“好看是好看,只是她瞧人的时候有点儿叫我瘆得慌…”
萧扶光来时便是步行,想来今日是有些游街赏玩的雅兴。
二人走在街道上,林嘉木心中忐忑,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儿才开口道:“郡主近日多劳,我才将书信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朝中诡谲,郡主难免多了些提防,我担心直接拿出来郡主不会相信…”
“我信你,嘉木。”萧扶光出声打断了他,“我一直都信你,但你能不能做到不接触背向我之人,不做有损于我利益之事?”
林嘉木怔怔地看着她,脸渐渐白了。
“你、你知道了?”他张了张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可那次,其实并不是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担心越描越黑,才没有站出来说话。”
“我从不曾见过檀沐庭,但我同他隔着不止一样仇。”萧扶光打断了他,“但凡听命于他为他做过事的,我都不能忍。可晦珠肯将信由你转交于我,可见在她心中,我们三个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嘉木,你家有慈眉善目的长辈,更有可爱的妹妹们,不要被权势迷惑了眼,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好吗?”
萧扶光
说罢,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融入漫长街道中。
林嘉木心中内疚,眼神空洞地一步步回了家。
此时距宵禁尚早,萧扶光寻了处廊桥,凭栏吹风拆开了信。
云晦珠先同她道歉,说自己欺骗了她,想求她原谅,同时也寄希望于林嘉木能将这封书信遗失或忘记,这样就不必说出自己藏匿已久的秘密。
她的秘密是她已同亲兄长相认,兄长便是摄政王自狼窝里捡来而后又侍奉自己的侍卫——藏锋。
萧扶光猛然站起身,反复看了数遍,确认自己没有看漏任何一个字,这才将信丢进了路边冶器灶里烧了。
藏锋一早便潜入了檀府,因檀沐庭谨慎多疑,进去后便再也不曾出来过。只每月逢三、六、九时在檀府墙院的一棵树上折断一枝做记号,以来表示自己无恙。
萧扶光此时万般后悔——若是早知藏锋是云晦珠的兄长,是高阳王之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人派去那种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