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气,破口大骂:“我原还当你是有委屈,是遭檀党胁迫,这才舍了发妻来换前程!没想到我瞎了眼,竟是看错了人!司马炼啊司马炼,你就是个卑鄙小人!告诉你,人在地上做什么事,老天爷可都睁着眼看着呢!像你这种人,活着便是糟践粮食!”
小小少年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只是没什么杀伤力。
“对,你说得都对。”司马炼附和他点头道,“我是卑鄙小人,那又如何?倒是你,已经上了这条船,这时候想要下船,你就不怕被淹死?可见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先前做事冲动,事后也难以周全——你不是说,人在做,老天爷在看吗?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向户部和礼部请辞,收拾东西回老家跪祠堂。”
符道已恨得脸都涨红了,最后将桌上的碗往他脚底一砸,
“啪”地一下摔了个四分五裂。
“我是做错了事,可那又如何?”他拱手对着景王府的方向道,“我已拟好了文书送入王府,届时郡主召我,我便揭露檀党春闱大肆舞弊一事——哪怕是搭上我这辈子的前程,我也要看着你们一个个下大狱!”
符道已说罢,转身怒而疾走。
司马炼要竹斋去送,然而符道已腿脚太快,出了东街便不见了人影儿。
此处距离定合街很近,料是直接拐弯去告状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
次日一早,户部按例点卯,然而诸观政进士却少了一人。待仔细查明后发现,年纪最小的符道已没有来。
缺了点卯是大事,轻则罚俸,重则量刑。
户部的人赶紧去寻,然而到了符家之后,却发现符家人已寻了整整一夜。
这下事情便严重了。
户部与禁卫武卫分别派了人手去寻,最后在东城内一处渠中打捞出了符道已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