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朕。”
秦仙媛直愣愣地望着他。
皇帝说得不错,在他面前,她又算什么东西?哪怕先前同他攀谈过几句,可在他眼中,她依然是个不入流的物件——顶多是个能说话解闷的物件儿。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服从的,好像从去年夏末开始,所有的一切便开始偏离掌控。
伏龙岭有群山,其中一座山已荒废许久。然而就在今日,就在此时,却被人用开山利斧劈成碎石,碾为齑粉。原来经年之后上苍对她唯一的垂怜并不是出于爱,而是地有群山,只她恰好就在此处,仅此而已。
药酒效力太盛,且皇帝到底是一国之君,宫中府中多少貌美姬妾,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识过?从来只有女子屈服于他,断断没有他纡尊降贵去分心照顾别人的道理。
皇帝本就生得伟岸,日日练功打拳,年近不惑依然体力过人,手上狠厉无情不说,行动间亦是大开大合,万清福地又有术士传授共修之法加持,他想要折磨一个人,自是不在话下。
秦仙媛快要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一条命便真要交代在此地,于是再次哭求他饶命。
皇帝微微俯首,雌雄难辨的俊美面孔满布寒霜。
他冷冷地笑,一手还钳着她的腕骨,另一手却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条鞭子出来。
秦仙媛睁大了眼睛
,正欲说不。
然而皇帝动作更快,只见他手起鞭落,狠狠地抽在她的脊背上,顷刻间皮开肉绽。
秦仙媛嚎啕一声,痛得浑身止不住地冒出冷汗,然而她却再也不敢开口说半句话,唯恐再惹他不快。
皇帝修道日久,此刻他眼底尽是血色,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而秦仙媛像一只断了脊的猫,软弱无力地任由他欺侮。
金色的帘子上被人用笔画了红色的符,应是用鲜血所绘,不是朱砂。
秦仙媛的上半身自榻上缓缓滑下来,她看着那道帘子,气息同身躯一样破败奄奄。
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未来的殿试金榜,而榜首则是三个大字——“司马炼”。
她的人生,好像从那时起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