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岔开话题:“你一个公众人物,就没个保镖啥的?不怕被人认出来?”
景萧摇头:“歌手只是我的副业,除了公开的活动,我身边没有工作人员。”
副业?那就是还有主业了,林汐没有多问,知道多了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因果,况且他们也不熟。
景萧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油和一小袋棉签递给林汐:“这个给你,抹在伤口处,药效很好。”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汐摸摸嘴角,还有些肿,但不严重,他想推拒,但景萧的眼睛真诚的看着他,终究是拜倒在他的好意里,林汐伸手接过:“谢谢,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啊?”
“嗯,方便,偶尔会受点伤,有备无患。”
虽然看着酷酷的,但内里是很细心温柔的人呢,林汐浅浅的笑起来,扯到了伤处,疼的一哆嗦,不由赶紧闭上嘴。
景萧说道:“我给你抹吧,抹完你就不疼了。”
林汐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景萧不解:“为什么?你怕我弄疼你吗?”
这么赤诚直白坦荡的人,林汐还从来没见过,他的生命里充斥着傲慢自大,暴力偏见以及冷嘲热讽的人,此时竟然不敢看景萧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一轮骄阳,与自己阴暗的人生形成鲜明对比。
林汐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紧张,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那你轻点,我怕疼。”林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说。
他突然,想拥抱一下阳光的味道。
景萧很认真:“你放心,我会很小心。”
他们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林汐微微仰起脸,景萧用棉签蘸了点药油,轻轻的给他的嘴角以及半边脸都抹上一层,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还有一股清香,很舒服。
景萧黑亮的眼睛就在眼前,林汐几乎可以数清他的睫毛,长而密,明亮,深沉,像一池清澈的湖水,很好看。
景萧涂抹好,眼睛眨了眨:“是不是不疼了?这个是我认识的一位前辈秘制的,我那还有很多,这剩下的你也拿着,以后再有个小伤也可以不用忍受疼痛,而且不会留疤。”
林汐感受了下,的确,一丝痛意也没有了,他感激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景萧将瓶口塞好,放在林汐手里,和他一起并排坐着,看天边流云:“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举手之劳,林汐,你很优秀,我希望你开心。”
林汐黑暗的心湖泛起涟漪,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人,都能对自己这么真诚,为什么那些血脉相连的人,会如此苛刻的对待他?
林汐默然,这样的人,如果早点出现,也许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惜,他已经深陷泥潭,想要拔出来,谈何容易?
景萧心细如发,其实早已看出林汐有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阴郁,相识即是有缘,如果能帮,他希望能帮到他。
这个少年,年龄尚小,却已锋芒暗藏,他不希望这样的人被埋没。
日头渐升,景萧还有事,他便和林汐分开了。
“下个月15号,有我的演唱会,这个送你,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听。”景萧将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塞进林汐手中,说完戴上帽子,走了。
林汐打开手掌,是一张VIP票,他握在手里,像是握住一缕阳光。
许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给了叶骄教训,直到出游结束,他都老老实实的,没再生出事端。
林汐还挺遗憾,他其实想看看,叶骄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后面两天,林汐没再遇见景萧,那张演唱会门票,被他珍而重之的贴身带着,他已经隐隐开始期待。
回去的路上,叶景看着林汐独自坐在一旁的身影,心里直叹气,缓和个屁关系,越搞越僵了。
头发又得少几根,他承认自己也有错,可这种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手心手背,谁能断定个所以然来?
叶行躺在后面闭着眼睛睡觉,看吧,不把叶骄送走,家里根本不会和谐。
想送走叶骄?叶行打开眼帘瞄了眼叶骄和温琴母慈子孝的相处画面,可能吗?
他们离开度假酒店之后,景萧将先前调戏林汐的那三个人渣再度揍的哇哇乱叫,险些晕死过去,他眼眸冰冷:“又欺负人,下次再敢做坏事,可就不只下不了床那么简单!”
小青年简直服了,两天被打两回,这都是什么人啊?
咦?眼前的煞神为什么说又?
不管了,疼死了嗷嗷嗷!
这三倒霉蛋,被林汐揍过之后仍然不知悔改,又开始调戏别的貌美少男少女,不巧,被景萧撞见了,这回被打的更惨,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那种.......
景萧在蹲守了两天之后,终于在林汐离开的这天晚上,逮到了再度小心翼翼冒出头想要作恶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