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千两银票,是定金。另外还有三万两银票。”廖天成拿出一沓银票。
东家接了银票和银票,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多谢廖兄慷慨解囊,小店感激不尽。”
廖天成哈哈一笑:“举手之劳罢了。东家只需要保证陈老板不会透露半句风声就行。”
“廖兄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东家拍着胸脯保证道。
“如此甚好,在下告辞了。”廖天成拱手离去。
出了破庙,廖天成直奔醉仙楼。
醉仙楼内依旧热闹非凡,歌姬舞娘在台上卖力地扭动腰肢,引得客人们欢笑连连。
这些客人,或是西北汉子,或是商贾巨富,或是世族子弟。各有各的身份,却同醉仙楼紧密联系,形成了一张网,将醉仙楼牢牢包围起来。
廖天成径直去找了自己的手下。
二人密谋片刻。
次日,廖天成就收拾了行李,带着两个护院离开了扬州城。
他走得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
西北。
大雪纷飞。
杨氏和女儿躲在屋檐底下,瑟缩着脖子。
她们母女俩都冻僵了,浑身发抖。
女婿王志穿着厚衣裳,抱着一个暖炉,神色严肃地坐在门槛上,望向窗户。
窗棂紧闭,什么都瞧不见。
王志的眼眶微红,双眸充斥着血丝,显示了他的焦躁不安。
忽然,王志猛地站起来,往前跑了两步,伸长脖子往窗户里看。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窗户,仿佛那是他心爱之物。
忽然窗户打开,一条黑影窜了出来,迅速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王志愣住,随即惊恐叫道:“阿芳!阿芳!快来人啊,阿芳被贼人抓走了。”
杨氏吓坏了,哭喊道:“你说啥?阿芳怎么了?快去追!”
女儿被抓了,杨氏也慌了神,不敢再呆在屋里。
王志却坚定摇头:“你不懂,追不上的。阿芳练武,她很擅长轻功,逃得比兔子还快。”
杨氏更加害怕,泪水流了满面:“阿芳是被哪路贼人抓走了?我要去报官。”
“不行,报官没用。阿芳是自愿跟贼人走的,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节。咱们去报官,反倒惹人怀疑,坏了阿芳的事。咱们快去找陈老板,让他帮忙。
咱们一家几代单传,绝不能断送在阿芳手上。我们要活捉贼人,将阿芳救回来,免受皮肉之苦。”王志急促说道。
他说完,就匆匆跑进房里,翻箱倒柜寻找银票。
他翻遍了床铺,把柜子搬空了,结果一文铜钱也没找到。
他顿时气愤骂娘:“陈老板坑老子,早知道,老子就应该留下几百两银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王志急得跳脚。
“阿芳不在乎自己的名节,难道也不管你的名节了?”杨氏哭泣道,“伱这个傻瓜,我恨死你了。当初怎么瞎了眼,嫁了你这样窝囊废。”
“都怪爹!”
王志突然指责父亲:“当初你说陈家有钱,要让我娶个好媳妇。结果呢?你说你不喜欢陈家的姑奶奶,我便答应了陈老板的求婚。现在好了吧?阿芳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杨氏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丈夫。
王志吼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陈老板既然敢做这种事情,他就不怕我们报官。”
杨氏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王志气急败坏:“我去找陈老板,问他为什么绑架阿芳。你在这里乖乖待着。”
“站住!你别丢下我们娘俩。”杨氏赶紧拉住了丈夫的袖子,“咱们孤儿寡母,去了能干嘛?”
“我们去找官差。”王志说道。
杨氏却摇摇头,说道:“咱们又不熟悉县衙。官府不一定会帮咱们,反而落下话柄,说我们故意诬陷官府。”
王志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去找廖天成。廖天成是县学的教授,他肯定能帮助我们。”
杨氏叹气,没有反驳丈夫。
廖天成虽然迂腐了些,却也算是个读书人,比普通的盗匪要强一点。若有他帮忙,希望更大。
“好,你去找廖天成。”
“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知道阿芳被陈老板掳走了,陈老板要的是黄金和粮食,咱们先给他粮食,拖延时间,等着廖天成来救援。”
“他若是没法子来救,咱们再报官。”杨氏交代丈夫。
王志点点头:“放心,我晓得分寸。你在家里等着,千万别出门。”
杨氏目睹丈夫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悲从心来……
……
王志骑马,沿着街巷,一溜烟朝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