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对于韩思忠是有一点印象的。
主要原因便是此人是武周朝为数不多的名将。
历史上因为武则天篡唐,为了坐稳皇位,将四方手握兵权,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帅,逐一清算,导致外战一塌糊涂。
但华夏尚武的底蕴犹在,武周朝也冒出了一些勉强拿得出手的将帅。
其中韩思忠就是其一,在西域大破泥熟俟斤,攻克施质汗,剿灭胡禄屋阙,攻陷吐蕃泥熟没斯城,破吐蕃万泥勋于没驮城,稳住了安西四镇。
虽然最后韩思忠被后突厥打败,战死疆场,但在武德并不怎么充沛的武周时期,韩思忠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将才了。
这也是陈青兕记得此人的原因,一方面与泼韩五韩世忠的名字太像,一方面也是为数不多可以拿得出手的牌面。
“竟有如此奇士,却不知能否有幸一见,看看他在场上的威风!”
陈青兕装作很感兴趣的表情。
贺兰敏之很乐意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现自己,毫不犹豫的道:“这有何难?将他叫来便是……”
他挥手叫来一名兵士。
陈青兕却微微皱眉,问道:“太子殿下,不知可否召见?”
贺兰敏之听此也不说话了。
李弘依旧很好说话:“陈先生想见,叫他来便是了。”
他继续看着球场,丝毫不在乎贺兰敏之的喧宾夺主。
不多时,一名年轻的小校大步走来。
他很是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青色铠甲,竟是一名四色官。
所谓四色官指的是司阶、中候、司戈、执戟,说白了就是站岗的。
“见过太子殿下,贺兰小郎君!”
韩思忠作揖行礼。
李弘并不嫌弃韩思忠的身份,也回了一礼道:“韩司戈,免礼。这位是父皇新任命的太子谕德,你称呼他陈先生便是!”
韩思忠道了一声:“陈先生好!”
陈青兕跟着回礼,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四色官也是分等级的。
司阶、中候、司戈、执戟分别对应从六品上、从七品下、从八品下、从九品下四个官阶。
其中司阶是东宫正殿的站岗护卫,中候是詹事府、门下坊、典书坊的护卫,司戈、执戟是最低的,宫门护卫。
他还以为最厉害的韩思忠会是参军以上级别的人物,却不想竟是司戈……
这么说,目前还是怀才不遇的状态?
陈青兕有些心动。
贺兰敏之说道:“韩司戈,陈先生也爱马球,听说你球技无双,不如下场展示,若得陈先生夸赞,本公子有重赏。”
韩思忠抿着唇,说道:“是!”
陈青兕听出了他言语中那股淡淡的无奈屈辱,说道:“韩司戈不急这一时……”
他对李弘道:“太子殿下,下官先前看球赛,略有不懂之处,不妨让韩司戈留下来解惑。至于欣赏韩司戈球技,以后大有机会,不急于一时。再说,场上壮士正踢得尽兴,将他们换下,实无必要。”
李弘不住点头,道:“陈先生考虑的周到,就听陈先生的。”
李弘一如既往,从善如流。
韩思忠一瞬间有些复杂,相比其他一心求财的士卒。
韩思忠因能力出众,自有抱负,不情愿成为贺兰敏之这种金贵少年游戏的棋子玩具,可是贺兰敏之给的实在太多,又有些不舍得。
今日自己在岗位上当值,给叫来此处,然后为一个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陈先生表演,自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可当陈先生一言顾全了自己的面子,又觉得有些肉疼。
陈青兕对马球还真没有深入了解,有个高手在身侧,问了一些疑问。
韩思忠一一作答。
陈青兕本对马球一知半解,也在此时有了全面的了解。
陈青兕很健谈,一开始还聊着马球,但很快就聊到了马球以外的事情去了。
如韩思忠从哪里学的马球技巧,他也想学习之类的话语。
韩思忠是个大老粗,没有多少心思,一五一十的回答:“哪有什么师从,不过是身在马场给贵人养马,学了一身的骑术。通过折冲府从了军,因表现优异,编入了十率府,成为府卒。”
他本意是想在战场上搏杀一个功名的,意外进了十率府,虽赚得盆满钵盈,但前途却是昏暗,言语间无可避免的透着一丝唏嘘。
陈青兕默默点头,有机会等关系熟了,可以拉他一把。
韩思忠也从言语中知道了面前这个“陈先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陈青兕,眼中闪过一丝渴望,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讨好。
这就是漠北之行给陈青兕带来的好处。
陈青兕虽未在军中任职,但已经有军功在身。
有军功的人,在尚武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