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霆挥动了下手指，“你出去吧！”
“是！”刘梅恭敬的退了出去，房间重归寂静。
霍昀霆随手摘掉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雷击木，上面已经被拂尘的血液侵染成了黑紫色。
难不成是他得了什么臆想症吗？
可他明明靠着觉德天师留下的东西吓退了身上的邪祟，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梅的阴阳眼也不是假的，她的药也是真的，可她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第二个人的气息。
除非……
霍昀霆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他拿着准备好的换洗衣服进入了浴室。
洗漱结束，走出房间的时候已是夜晚，天空能清晰的看到银河的走向。
他扶着二楼连廊的扶手，仰头看着天空，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银河，更没站到过离星星如此之近的位置。
仿佛身上的担子在这一刻彻底卸了下来，或许这就是风景才能带来的荡涤吧？
隔壁老大夫走了出了，站在他的旁边，“看，我们这的天空好看吧？”
霍昀霆点头，“是啊，本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求证，可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求证这个词用的可不好。”老大夫从身后搬出两个小板凳放到了连廊之上，示意霍昀霆坐下。
霍昀霆的心情莫名大好，索性坐下跟老大夫一起观望星空。
老大夫抽了一口烟袋，“你们城里人，平日里都看不到这么漂亮的星空，也不会被这样的景色误了脚步，做起事来那叫一个干劲十足啊！”
“你看，美景在前，你所谓的求证是不是也不那么重要了？”
霍昀霆若有所思的点头，“老先生，您结婚了吗？”
“没有！”老大夫忽然笑了起来，“的确没结婚，不然哪有这么长寿啊？你要知道我们这结婚可没有什么自由恋爱，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没什么爱情！”
“像我这样还有点文化的，哪甘心跟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啊？”
“不过，你要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如果需要求证，那就变质了，这东西啊，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求证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只需要知道她心里有你，有些东西不要太明白！”
霍昀霆忽然觉得老大夫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忍不住发问，“您都没结婚，没谈恋爱，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这年轻人，怎么专往人家心窝子里戳？”
这时，张晓拖着额头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小马扎上蜷缩着两条大长腿的霍昀霆当场愣在原地。
好像瞬间长脑子了？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这个穿着一身休闲装扮的男人就是自己老板之后，惊呼了起来，“大少，您怎么坐这个？我给您搬一把椅子吧！”
霍昀霆不悦的抿嘴，“不说了让你这几天放假吗？”
张晓趴在栏杆上，“大少，您总说让我放假，可是我放假干什么去呢？我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的，还不如跟着您踏实呢！”
张晓觉得他这份工作简直太轻松了，霍昀霆虽说敬业，但是却不是那种爆肝的总裁。
他一天还可以保证八小时的睡眠，霍昀霆运动的时间他也跟着运动，吃饭他也吃饭。
他真觉得过的简直不要太舒心。
薪资就更别说多高了。
让他休假，那日子过的可能还不如跟着霍昀霆呢。
老大夫见俩人有话要说，主动起身，“来来来，你来体验体验我这小马扎，挺舒服的！”
“谢谢您。”张晓见霍昀霆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自己也坐了过去。
老大夫离开后，霍昀霆瞬间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姚健那边有没有什么讯息。”
“有的，刚刚我看到了下面的人给我发的消息，说是挖出来的骸骨已经有十几具了，除了拂尘大师看到的，其余的都是在后面的山林里发现的。”
霍昀霆两个胳膊搭在岔开的双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一起搓了又搓。
明明已经在预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确切的答案还是震惊了一下。
张晓没察觉到霍昀霆的异样，看着天上的星星感慨道，“法医当场坚定了，都是女性和女孩的尸首。”
“可笑至极。”霍昀霆冷哼了一声，“生出来的女婴活埋，村里的男人娶不到媳妇，再去拐卖。”
“想不到2024年了，还有这样的地方。”
张晓也跟着咂舌，“这地方说来也怪，不是政府没想着拨款救济，而是他们对迁移、救济的事情非常排斥。”
“给的牲畜幼崽就被他们卖了或者吃了，给的新型种子也被他们用开水烫死。”
“仿佛他们就愿意穷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