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小时候。
那个漆黑的暗牢,遍地都是残肢断臂。
脚下血水弥漫,对面还有无数盯着他的嗜血瞳孔。
他们身高和他近似,却捏着尖刀,要向他刺来。
他奋勇抵抗,他知道,如果他不抵抗。
那些尖刀,就会扎入他的心肺,将他开膛破肚。
就如同地上那些残肢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给我杀!”
“你们当中,只能活下一个人!”
“最后那个站着的人,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让我看到你们狼一样的眼神!谁不成狼虎,不敢杀人,就得死!”
他在这噩梦般的豺声中,活到了最后。
成了那人最利的一把刀!
最后他仗着武功修为渐高,逃离了那人。
不是不想报仇。
而是被那人用一种蛊虫秘术控制了心神。
一但靠近那人显露杀意,便被察觉,从而无法拔刀。
无法。
手刃仇人!
那种感觉,让他痛恨。
也好久没有忆起。
人这一生。
总有些时候,无法控制自己。
就像现下。
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些人?
这种喜爱。
从未出现过。
个中滋味。
可待未来,慢慢品尝。
“要喝酒吗??”道士忽然问他。
他点点头,“正好。”
当痛饮一番。
“你俩疯了不成?”方多病惊讶。
大白天喝什么酒,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李莲花抚着脑门,摆摆手,“完蛋了,以后这楼怕是容易遭殃。”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角丽谯。
看到卫庄人去楼空。
便又往一品坟赶去。
但这坍塌的洞穴哪里还有半分能进的模样?
“把这个坟给我掘地三尺!”
“还有,卫庄一干人等,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我定要让这素手书生生不如死!”
穹窿山半山腰。
百川院内院。
一个仆从急匆匆拿着刚刚从天机阁飞来的密信推门而进。
“云院长,刚刚朴锄山来的密信。关于一品坟的,属下不敢怠慢。”
这俊脸白发打开密信之人,正是百川的佛彼白石四大院长之一——云彼丘。
“这葛潘在我底下做事,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暗藏祸心,是我失察。”
“院长何必事事揽责,葛潘暗藏私心,背离百川院,实在防不胜防。”
“幸亏当时有天机山庄少庄主方公子出手,才将葛潘识破。”
“汉院长已经派人去押解葛潘。”
“另外,土夫子卫庄庄主,张庆狮和古风辛等人不日也将押解回京,已派人通知监察司。”
“那素手书生和丁原子呢?”
“此二人均已失踪。”
云彼丘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群山峻岭。
缓缓道:“素手书生我记得曾经被重伤,当是神医也难为。派人去打探其下落。”
“是!”
等下人离开,云彼丘又轻轻道:
“素手书生,齐知原,额头有块胎记。重伤逃离明楼后不知所踪,难道被那神医李莲花救了?”
莲花楼。
“普渡寺不急,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来。”
李相显笑道。
“谁,谁要来?”方多病疑惑道。
李相显笑笑,看向沉默的笛飞声,“阿飞的老相好。”
众人纷纷一头问号。
“笛飞声,你老相好是谁?来找你干什么?”
笛飞声皱着眉心,“休要胡说,我不近女色。”
“哈哈哈,看来你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过。角丽谯,你不喜欢她吗?”
是她?
打理门内事务倒是有一手。
不过。
此人惯于揣测他的心思。
十年前门内十二凤之死,旧部尽数阵亡,三王被百川院捉拿。
就这角丽谯活了下来。
这十年金鸳盟在她手上倒是越发壮大。
还是有些野心的女人。
“只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而已。”笛飞声回道。
“十年前,金鸳盟覆灭,她可是策划了许久。就为了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李相显缓缓吐着字,“也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