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已经走了多久了,被丧尸抓破的地方此时已经有些发痒发烫。陈浩此刻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
“被感染了吗”?陈浩有些不甘的想着。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最重要的回家看父母和为胖子报仇这两件事他都还没做。可自己此时却被丧尸感染了,自己的生命将要结束了。如果此刻非要乐观一些的话,陈浩此刻在下水道里,就算死了、尸变了,也是在地下,既避免了自己变成了丧尸被其他幸存者某一天鞭尸,又可以游荡在下水道里不见天日。这也算是另一种入土为安了吧。
陈浩坐下休息,伤口处的瘙痒变得更加剧烈,实在忍受不住的陈浩将挂在胸前的那块石头拿在手里,对着伤口轻轻的划着。至于为什么不用手?因为手太脏了,假如陈浩还能活下来,他可不愿意被其他病菌感染。
说来也奇怪,这块石头刚一接触伤口,发痒发烫的感觉就立刻减轻了。陈浩心里大喜,赶忙继续用石头划着。安静闷热的下水道里,陈浩浑身被一股舒服的凉意侵袭,缓缓睡去。
皮衣男骑着摩托车飞速的返回,他一直在想那个攻击自己的人是谁?想了半天却没什么头绪,而此时自己胳膊上被钉子刺穿的伤口,发痒发烫。他现在要立刻回到营地,因为即便是他不知道此刻有多严重,可是汩汩流血的伤口却要及时处理。
新世界营地里,青年不安的走来走去,等待着皮衣男回来。等到外面响起了熟悉的摩托车声音,他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摩托在眼前缓缓停下,青年赶忙走过去迎接。摩托上的皮衣男艰难的翻下了车,脚步踉跄,被青年一把揽过来扶着坐下。
皮衣男取下头盔,露出了苍白的脸色和满头的汗。此时的皮衣男眼窝深陷,面色苍白,此刻的他更像一只丧尸,不像一个人类。
皮衣男声音虚弱的说:哥,运输队是被丧尸袭击了。我在回来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偷袭,我没注意到板上的钉子。哥,我好冷啊。
青年此刻面色铁青,内心无比的后悔。如果说他知道弟弟出去会变成这样,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皮衣男出去的。在他的心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如自己的弟弟重要。而此刻,弟弟却因为自己的吩咐而即将断送性命。
皮衣男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越跳越快,他的眼前开始不断的回放这么多年的回忆。就在此时,皮衣男突然紧紧握住青年的手:“哥,害我的人是张强!是他害死了我!”
就在他喊出这句话之后,不堪重负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歪头死在了青年的怀里。而青年听到‘张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里的火焰几乎要把任何事物都烧毁!
“把那个叫柳艺的女人给我拉过来!”,青年几乎是带着悲愤大声喊出来的,很快,一脸平静的柳艺被另外几个皮衣男推推搡搡的押送过来,看见一个皮衣男的尸体,她的眼神微微一动。
青年看见柳艺,不由分说的就是两巴掌甩了上去。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青年仍然不解气,他捏住柳艺的脖子,直到柳艺的脸色快要变成紫色他才松开。
柳艺仍然是什么也不开口问,什么也不说,她就那么平静的看着青年。青年凑到她的眼前,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求情,我怎么会放了那个张强,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害死我们的兄弟?
柳艺听完之后,不屑的笑了:因为我的求情?若是你真的觉得张强是个危险人物,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求情就放了他?也就是说,在你眼里,张强并不值得注意。被一个你不值得注意的对手暗算,只能说明你太骄傲!这是你应有的失败!你要做的是去找到凶手,而不是无能的将怒火发泄给女人!
即使青年再怎么气愤,这些话已经让他没有任何发泄的机会了。他气愤的转过身,看着皮衣男的尸体,冷漠的说: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把她给我押下去,等我找到张强,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此时,在城市里的一个还未完工的大楼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远远的望着新世界营地的方向。嘴里干嚼着泡面,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若是陈浩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叫出声来。因为这个人让他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的模样,不熟悉是因为他的气质。这个人就是张强,此刻的他,像极了那种隐藏在丛林里的饥饿残忍的豹子,让新世界营地在放松的某一时刻,瞬间毙命!
陈浩在一阵凉爽里醒来,醒来的第一瞬间他就立刻观察自己的伤口,却发现伤口就是普通的伤口,一丝感染的迹象都没有。他此刻才发现这块石头原来这么神奇,他珍重的将石头重新挂回脖子。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下水道的出口,离开地下。
在地下不知摸索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推动的井盖。轻轻地挪动着井盖,透过缝隙,陈浩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认安全以后,他推开了井盖,整个人跳了出来。此时正时值中午,刺眼的阳光让陈浩不得不紧闭着眼睛,等到稍微适应,他才眯着眼睛慢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