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季周周跟傅斯铭相顾无言。
她能察觉到从遇到傅斯铭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季周周其实很不喜欢那种被人盯着的目光，但是傅斯铭就一直那么盯着，季周周又不想开口去说什么，索性也就任由他去了。
傅斯铭一脸贪婪地看着季周周。
几年时间过去，季周周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从前看起来更加成熟。
以前的季周周身上其实还带着一点稚嫩，但是现在的她看起来跟从前有了区别。
但唯一不变的是眼底的光。
傅斯铭十分庆幸，季周周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居然还能保持一心向阳。
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甚至有些人在遭遇了挫折之后更是顺理成章地黑化。
认为自己会有今天都是别人逼迫的，然后理直气壮地欺负别人来获得快乐。
傅斯铭早就猜到季周周的身份，之前几年他其实也知道季周周肯定是跟爷爷奶奶团聚了。
傅斯铭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只是傅斯铭知道，不是季周周主动要回来，他找过去只会给季周周徒增烦恼。
“你——”
“你想说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
季周周的语气并不带着不耐烦，但却能让人察觉到她想要离开这里的意图。
傅斯铭眼底的光顿时暗淡了下去。
“周周，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季周周点点头，很随意地说：“很好。”
傅斯铭眼底多了一点笑意：“那就好，你过得好那就好。”
季周周的目光瞬间复杂起来。
其实这几年季周周一直都在想，当初她跟傅斯铭到底是怎么走到离婚那一步的。
说误会也没有。
毕竟季周周当时也知道不少事。
纵然当时不知道的，后来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之后只要她想调查就能调查得到真相。
季周周对傅斯铭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觉得从前那些事情既然都发生了，再去纠结也没必要了。
而且季周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从前情情爱爱不是季周周生命里的唯一，现在自然也不可能。
“爷爷还好吗？”
季周周想起从前那个小老头。
老爷子就像是个老顽童，季周周还记得他带给自己的善意，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他很好，之前傅家分家之后，他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那口郁气出了，他反倒是比从前更好了，现在国内国外两头跑，还有心情去钓鱼骑马。”
“日子过得比小年轻都要充实。”
季周周有些诧异地看了傅斯铭一眼。
正好对上他一双写着温柔的双眼。
从前傅斯铭也是好相处的，但是绝对没这么多话。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礼貌而温和的，像是今天这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问一句就喋喋不休地说起那些事的情况几乎没有。
季周周皱了皱眉，迅速收回了目光。
傅斯铭看到季周周对自己如此避之不及，脸上神色有些落寞。
“周周，当年的事我……”
季周周摆摆手：“过去了都过去了，其实我不是很想提起来。”
那段时间是季周周人生之中最为压抑愤怒的日子。
那是一种被人压着无力反抗的窒息无力感。
而且沈家人至今让季周周无法原谅。
她已经完全向前看了，也不是很想再去回忆那段岁月。
“是吗？”
“但是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
傅斯铭沉声说：“当时你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医院昏迷中，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昏迷，我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我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容器里面，完全无法苏醒过来。”
“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季周周闻言微微笑了笑：“没事，其实你也报仇了。”
“当时情况复杂，你能做到那样已经很好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傅斯铭眼神悲凉。
其实季周周要是怪他了傅斯铭都不至于这么难受。
她到那个时候还在为他着想这是最让傅斯铭难受心疼的。
知道季周周一直都很善解人意，但是在那样的时候，其实季周周是有发泄的资本的。
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反而是别人一直在伤害她。
可惜季周周啊，即便是到了那个程度，也只是选择一个人出国，并不像把麻烦带给任何人。
“周周，虽然你不怪我，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
傅斯铭十分迫切地说。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借口能跟季周周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