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式细胞术虽然具有你所说的那些特点,但是它一般应用于免疫细胞表型,用于在医学上研究悬浮于流体中微小颗粒的计数和分选。”
林海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换而言之,它是对细胞进行连续的多种参数分析,但你的研究对象其实并非单个细胞,而是更加微观的细胞因子。”
“我想问你,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陆时羡早有准备,毫不慌张地说道:“事实上,我想说的是它的plus版本,也就是质谱流式细胞技术。”
“它利用了质谱原理对单细胞参数检测流式技术进行了全方位的升级,既继承了传统流式细胞仪高速分析的特点,又增加了质谱检测的高分辨能力,是流式细胞技术近年来的前沿性发展。”
“通过质谱流式细胞技术,我们就能深入探索细胞在不同状态下的蛋白质表达和功能,揭示生物过程和病毒以及疾病发生发展的细胞过程,为病毒调控机制和疾病诊断治疗提供关键信息。”
林海凡听完,明显有些错愕。
因为他没想到陆时羡解决问题的答案竟然如此简单粗暴。
但简单粗暴的方法往往最管用。
“敢情你这家伙是准备把新家伙全都装备上了啊,不过这玩意刚出来,我怕不容易搞到手吧!”
这时,库里替陆时羡回答了这个问题:"比起追寻科学的真理而言,这都是小问题。如果他的计划能够成真,我想耶鲁大学会很乐意花费数百万米元,为他在短时间进行采购最新型号的质谱流式细胞仪。”
这下,在场的几人都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们明白库里的话并不夸张,也许还说保守了,在这种级别的学术成果面前,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这场学术研讨会的气氛在这一刻也由严肃变为轻松。
陆时羡接着回答罗斯曼的第二个问题。
“至于建模以及对庞大数据流的处理,我必须得承认我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所以我想得是,能否寻求到耶鲁大学数学系以及计算机系的帮助,前者协助我们建立这个复杂的数学模型,而后者则是协助我们处理模型建立后产生的巨大数据流。”
说完这几句啊,陆时羡非常认真地说道:“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极其有限的。只有借助集体的力量,才能让我们继续将这个项目进行下去,帮助我们在未来走的更远更远!”
“噼噼啪啪......”
公寓里,三位大佬为陆时羡的精彩陈辩鼓起掌声。
罗斯曼率先给这场别样的学术研讨会给出了结语:“陆,你的悟性惊人。看来你已经完全理解了我当时对你说的话。”
“我见过很多人在解决问题时,因缺乏研究思路方法而停滞不前的。也见过很多人明明有很好的研究方法,但却因研究工具达不到条件而半途而废的。”
“他们什么都以为自己能解决,相信自己无所不能,但最后却一事无成。”
库里接着给出了自己对陆时羡的评价:“创造力和想象力天马行空,执行力和行动力雷厉风行。你是我很少见到兼具这两个特质的年轻人,尽管你现在还不被人熟知,但我想未来一定属于你这样的青年。”
看着几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这里,林海凡忍俊不禁地想了几秒钟说道:“陆,你现在的成长太惊人了,一年多前你还刚踏入耶鲁,现在仅仅过了一年,你的学术水平就已经突飞猛进,而这个时间,很多和你差不多的新人还在适应新环境。”
这场别开生面的学术研讨会就这样落幕了。
最后的结果没有辜负陆时羡过去在学术研究上日复一日的辛苦耕耘。
当然,三位学术顾问虽然通过了他的研究方案,但不见得他最后就一定能成功,还需要进行实践的检验才行。
但相比于原来的进度,他已经踏下了极其坚实的一步。
接下来,在罗斯曼引荐下,陆时羡第一次见到了耶鲁的校长彼得·沙洛维。
沙洛维和他的妻子一直居住在纽黑文,在耶鲁已经工作30多年了。
出生于1958年的沙洛维,此时已经五十七岁了。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小老头,看上去貌不惊人,但陆时羡并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事实上,除开璀璨的校长光环之外,沙洛维还是一位顶级心理学家、情商概念的提出者,
心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创立的时间不长,和自然科学这种古老的学科没法比。
虽然只有一个短暂的历史,但它却有一个悠久的过去。
它亦是一门探索人类心理奥秘、探讨人类精神世界和行为模式的科学。
在“情商之父”面前,陆时羡的修行和道行还是太浅太浅。
沙洛维注视着他的眼睛,热情地和他握手并致以微笑,那是一种特别自然和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