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开诊所的,是是是,咱们吃了你家的井水没给你钱,但现在你给里头下毒了,咱们是不是要到你家看病,你男人和你女儿可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夫啊,看病就不给钱了吗?”
“还是老杜家的算盘珠子玩儿的滚圆,这笔账我们可算不来。”
有人嗤之以鼻。
苏小梅气急败坏,眼看就要爆发了,但杜心言却走到了她眼前。
“妈,”杜心言摇摇头,制止住了母亲,“有理不在声高,不是吗?事情还没调查呢,你们就张冠李戴吗?谁看到我妈下毒了?没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既然大家怀疑这井水有问题,”沈乔南也感觉这群村民是一群混不吝,到了他该站出来的时候了,“你们从今以后自己去找水源就好了,我们不伺候了。”
成功点点头。
有两个士兵从旁边将沉甸甸的碾盘滚了过来,压在了一口井上面,剩余另外一口,对于这安排,苏小梅是很满意的。
杜心言看向父亲,“这些年来你们生病了,在我爸这里看病,他要过你们几个钱了?你们以后直接去卫生院看就好了,我们今天也不伺候了。”
听到这里,孙和平急忙站出来做和事老。
“看看这……沈队长,杜心言,咱们这么闹下去是什么意思呢?父老乡亲还指望着吃这口井的水呢,你封了井口,大家以后怎么办啊?这也是他们乱说话。”
孙和平倒好好先生的模样。
杜心言冷笑,暗忖——那第一个乱说话的不就是你孙和平吗?
是你在带领大家乱说话的,现在你倒冲什么好人呢?
但她却想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话,果然孙和平来了,“不如就抽样化验一下,咱们也放心,不管是谁下毒了,检查检查就知道了啊?你说是不是。”
杜心言点点头,“那就去一去嫌疑吧。”
很快井水打了上来,杜平安和杜心言测试完毕,得出结论,“这里头被人下了六六粉。”
所谓“六六粉”,这是农村一种很厉害的耗子药。
那下毒人也知道一次性不敢下太多,因此这两口井里头一个一包,听到这里,大家都骇异,“六六粉家家都有啊,谁知道是谁下毒的,倒误会了苏小梅了。”
“反正我没下毒,我也没必要下毒,我要是真的要钱,”苏小梅冷笑,一屁股坐在了井口上,伸手做出索要钱财的动作,“你们不给都不成。”
大家也知道苏小梅不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再看看杜平安和苏小梅,倒感觉似乎是他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批评了他们。
“那是谁下毒了?”
孙和平百思不解的看着大家,又说:“我不管是谁,现在你站出来给大家道歉,承认错误,这事情啊就一笔勾销了,将来再站出来,问题就严重了,快说。”
但并没人站出来。
大家都好奇,有人咒骂起来,“心就这么狠呢,非要弄死大家才干净。”
“是啊,怎么能这样。”
杜心言看看母亲,“妈,你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比较反常,就比如说他出现在人人都没出现的时间点,这下毒是需要找机会的。”
闻言,苏小梅埋头认真回忆、忖度。
但到底也没想到究竟是谁。
就在这千钧一发,站在人群背后的王翠花却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前天晚上我们好酒好菜招待了张半仙,是我家当家的让张半仙找了宗族里的老人家反对你们填埋河谷的,这事情我知道。”
孙和平做梦都想不到自家媳妇会站出来。
他急忙指了指王翠花,“你放屁,你昏头了吗?现在是你乱说的时候,咱们之间有矛盾咱们关门去解决就好了,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呢你?”
其实,前一段时间当王翠花通过杜心言得知孙和平在外面和孙寡妇有问题以后,她就恨不得和孙和平离婚。
但儿女都大了,现在莫名其妙的提出来离婚自然是不成的,她和他在一起,真正是勤勤恳恳当牛做马,这也舍不得吃,那也舍不得用,却哪里知道孙和平将这笔钱都陆陆续续给外面的野女人了。
她明白,他们的感情早破裂了,从那以后,她开始倒腾钱给娘家人,将来离婚了自己也好有个立足的地方,现在,孙和平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她可不能继续跟着他瞎胡闹下去了。
见孙和平上去就要抽王翠花,成功却威严的吆喝。
“做什么呢?不摸锅底手不黑,不拿油瓶手不腻,要是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当然问心无愧了,你担心她说什么呢?”
听成功这么说,孙和平急忙解释:“您不知道啊,我们最近天天为了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现在闹得厉害,她这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问一下张半仙就知道了。”
那张半仙本来还准备给孙和平隐